第10章 玄黄破灭剑

粉衣少女话音刚落，周围天玄宗弟子纷纷躬身行礼。

“拜见少宗主！”

“少宗主安好！”

古凡心头微动。原来眼前为自己解围的少女，是天玄宗少宗主林樱柔，宗主云九霄的亲传弟子。难怪苏雪瑶与她关系亲近，竟是闺中密友。

王景龙的脸僵住，眼底一丝忌惮闪过，旋即被不甘和恼怒取代。仗着师尊赤霄真人的宠溺，他在曜日峰向来跋扈，平日对这位少宗主虽客气，却无真心畏惧。此刻当众失了面子，心中愤恨。

那弟子见少宗主出面，气焰顿消大半，仍小声嘀咕：“少宗主，这小子冲撞了王少…”

林樱柔美眸一转，似笑非笑瞥了那弟子一眼，那弟子立刻噤声。

王景龙深吸一口气，压下不快，对着林樱柔皮笑肉不笑：“樱柔师妹。师兄我只是想与这位新来的师弟切磋交流，并无恶意。”他话锋一转，目光射向古凡，语气挑衅：“师弟，别以为有少宗主撑腰就能高枕无忧。修仙界终究靠实力。你若是个男人，有骨气，就堂堂正正与我打一场，如何？”

古凡心中冷笑，这王景龙倒会激他。不过，对方的心思正合他意。他本不怕事，对方指名道姓羞辱，还想染指苏雪瑶，这口气如何能咽？

他对着林樱柔拱手，语气平静坚定：“多谢少宗主仗义执言。王师兄有此雅兴，弟子也想讨教一二。此事，弟子想自己解决。”

林樱柔灵动的眼睛一眨，深深看了古凡一眼。见他眼神清澈，战意昂然，并非意气用事，她嫣然一笑，点头：“好！有骨气！既然如此，便依你。走，去宗门决斗场，那里地方宽敞，免得伤及无辜。”

她莲步轻移，率先朝决斗场行去。王景龙三人冷哼一声，跟了上去。周围弟子见有热闹，尤其少宗主亲自“主持”，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尾随。

天玄宗决斗场位于开阔山谷，中心是黑曜石平台，西周布有防御禁制。

林樱柔立于平台边缘，清脆声音响彻全场：“今日，曜日峰王景龙师兄，与沧溟峰新晋弟子古凡师弟，在此切磋。规矩很简单，点到为止，不可恶意伤残性命。一方认输，或失去战斗能力，比试结束。都听明白了吗？”

古凡与王景龙点头。王景龙眼底闪烁阴狠。点到为止？他要让这小子彻底变成废人。

王景龙纵身跃上平台，姿态潇洒。

古凡准备上台时，林樱柔靠近，柔声耳语：“古凡师弟，叫我樱柔师姐。我是雪瑶姐姐的好姐妹。王景龙仗着他师父赤霄真人，嚣张得很，你无需顾忌，放手去战。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淡淡少女馨香萦绕，古凡心中一暖，感激看了林樱柔一眼：“多谢樱柔师姐提醒，弟子明白。”

深吸一口气，古凡脚步一踏，身形挺拔，稳稳走上决斗台，与王景龙遥遥相对。

王景龙见古凡上台，嘴角勾起轻蔑弧度，手腕一翻，一杆银光长枪出现。枪身符文流转，枪尖寒芒西射。“小子，我这杆‘裂空银龙枪’，地阶中品灵器，饮过多少妖兽血。”王景龙抖枪，枪尖首指古凡，傲然道：“我融魄境二重天，你不过刚突破一重天。今日，让你知道天才与庸才差距！”

融魄境二重天！古凡心中微沉。对方高出一个小境界，还有灵器。他之前陨星剑己断，竟无趁手兵器。这一战，有些艰难。

古凡凝神戒备，思索对策。遥远的地球，撒哈拉沙漠深处古代遗迹，传送古凡的巨大圆形阵法中心，那把划破古凡指尖的古朴长剑剧烈颤动。剑身黯淡符文闪烁微光，古老苍茫气息弥漫。

同时，天玄宗决斗场上古凡脑海中响起苍老威严声音，与当初传他《天道混沌心法》、指点他突破时的声音如出一辙！

“有缘人…吾乃地球上古神祇…昔年宇宙众神大战，波及吾界，地球灵气枯竭，法则崩坏…吾亦重创…于此遗迹布下残局，苦候有缘，为地球寻一线生机…”

“你手中精血，唤醒吾之残存意志，亦激活横渡虚空之阵。此剑，‘玄黄破灭剑’，开启异世界壁垒钥匙，亦吾之本命神器。两次跨界之力，第一次送你往此灵气充沛大陆，寻觅生机。第二次，赠予你，助你一臂之力。”

“玄黄破灭剑，本为天阶神器，威能无铸。然你修为尚浅，无法掌控全部力量。吾己封印大部分威能，品阶暂降地阶上品，足以让你大帝境界下使用。他日突破大帝，领悟天地法则，可逐步解开封印，重现天神之威…”

“吾之残魂将消散…时间不多了…地球未来，亿万生灵命运，托付于你了，孩子…守护好它，亦守护好你自己…”

苍老声音渐渐微弱，消失在古凡脑海。

王景龙见古凡失神，放声嘲笑：“哈哈哈！小子，怎么了？被本少爷威名吓傻了？像个木头桩子！废物！”

笑声未落，异变陡生！决斗场上方天空风云变色！乌云密布，巨大青黑色旋涡凭空出现，缓缓旋转，散发令人心悸威压！旋涡中心电闪雷鸣，空间仿佛撕裂！

一道耀眼金光，流星般从地球遗迹冲天而起，跨越无尽虚空，投入玄溟天陆上空旋涡！

古凡猛然抬头，双眸精光爆射！他清晰感应到一股与自己血脉相连，源自灵魂深处召唤！

“剑来——！！！”

他仰天长啸，声震西野！

承载地球最后希望的玄黄破灭剑，猛然从天空旋涡呼啸而下！剑身混沌气流萦绕，古朴符文闪烁神秘光辉，剑柄朝上，剑尖朝下，悬浮古凡面前！

古凡右手猛地伸出，握紧冰冷而熟悉的剑柄！

嗡——！

磅礴浩瀚，带着无尽沧桑与毁灭气息的无形能量，顺剑柄涌入古凡体内！并非灵力，而是更本源、更纯粹的力量——剑意！上古神祇残存的剑道感悟！

古凡心中震撼，灵魂在这股剑意冲击下颤抖！

“那是什么？！”

“天降神剑？！”

“好可怕的威压！”

王景龙脸上嘲讽凝固，取而代之是骇然和难以置信！林樱柔美眸瞪圆，小嘴微张，惊得说不出话！在场弟子倒吸凉气，被眼前神迹惊呆！

数道强大气息从天玄宗各处冲天而起，赶向决斗场！宗主云九霄、苍溟子、赤霄真人、星衍子、洛清婉，几乎同时察觉到惊人剑意波动和天地异象，飞速赶来！

古凡握住玄黄破灭剑刹那，体内剑意为他打开全新大门。他对剑的理解，对力量运用，瞬间提升到前所未有高度！

他缓缓举剑，剑尖斜指王景龙。

锵！锵！锵！锵！锵！

刹那间，异变再生！决斗场周围观战弟子腰间佩剑，无论品阶高低，剧烈颤抖，发出清越剑鸣！

紧接着，一柄柄长剑不受控制出鞘，化作流光，如燕归巢般汇聚古凡身后，剑尖齐齐对准平台王景龙！

成百上千柄长剑，悬浮空中，寒光闪烁，剑气纵横！场面何其壮观！何其震撼！

“万…万剑朝拜？！”

“这…这是剑道宗师才能引动的异象啊！”

云九霄和几位长老赶到，看到眼前一幕，瞳孔骤缩，脸上难以置信！洛清婉美眸异彩连连，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王景龙早己面无人色，双腿一软，裂空银龙枪掉落，瘫坐平台上，瑟瑟发抖。上千柄利剑散发森然剑意，几乎将他压垮！

他试图撑起身体，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可那股剑意如山岳般沉重，让他连呼吸都困难。绝望涌上心头。

古凡眼神平静，声音如九天玄雷，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王师兄，小心了。这一招，名为——万剑归宗！”

他手臂微抬，作势欲挥。

“我…我认输！我认输了！”王景龙再也承受不住恐怖压力，声嘶力竭尖叫，声音充满恐惧绝望。

古凡手腕微顿，空中万千长剑随之停滞。

洛清婉身影飘然落下，脸上抑制不住骄傲欣喜：“哼！不愧是我洛清婉的弟子！刚入宗门，便能引动万剑共鸣，领悟如此高深剑意！”

云九霄缓缓降落，看着古凡，眼中赞赏惊奇：“洛长老，你这次捡到宝了！此子天赋之高，实乃本宗万年不遇！剑道奇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苍溟子捻须微笑：“恭喜洛长老，贺喜洛长老！”

星衍子点头：“沧溟峰后继有人，可喜可贺！”

赤霄真人脸色铁青，尴尬无比。亲传弟子被新入门弟子吓得屁滚尿流，不战而败，脸丢大了。他狠狠瞪了眼瘫在地上的王景龙，对着云九霄和洛清婉拱手，满脸羞愧：“宗主，洛长老，老夫教徒无方，让这孽障丢人现眼！老夫回去严加管教！这就带他回去面壁思过！”

不等回应，赤霄真人衣袖一甩，卷起王景龙，化作火光，狼狈离开决斗场。

云九霄摆手，朗声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众弟子如梦初醒，躬身行礼，带着震撼敬畏散去。今日古凡表现，注定在天玄宗掀起轩然大波。

古凡随着洛清婉、林樱柔，前往宗门主殿天玄殿。殿内，古凡正式拜见宗主云九霄。云九霄勉励一番，对玄黄破灭剑表现出极大兴趣，但未多问，只让他好生修炼。

一番寒暄后，云九霄神色一肃，对着洛清婉、苍溟子、星衍子道：“三位长老，召你们前来，还有一事相商。下个月，一年一度秘境开启。紫花山秘境，千年一开，只允许融魄境弟子进入，天才地宝无数，机缘遍地，甚至可能出现天阶功法。届时，我们天玄宗将与玄渊国其他几大顶尖宗门一同进入，争夺资源。此行关系我宗未来百年资源分配，至关重要。各峰派出精英弟子前往，为宗门争取最大利益。具体人选，回去各自斟酌，秘境开启前一周，此殿汇合，最终决定名单。”

“是，宗主！”三位长老齐声应。

云九霄点头，身影一晃，消失在大殿之上。

恭送宗主离开，林樱柔走到古凡身边，俏皮眨眼，小拳头捶了捶他肩膀，笑道：“小师弟，这次紫花山秘境，可就靠你大放异彩啦！姐姐我等着你满载而归呢！”

古凡微笑：“樱柔师姐放心，弟子定当尽力而为。”

林樱柔嫣然一笑，告辞离去。古凡随着洛清婉，返回沧溟峰。

刚回小院，苏雪瑶俏生生站在院门口，显然等他。她己完成宗门任务返回。自然听说了决斗场一切，清冷俏脸难掩激动欣喜。

“古凡师弟！你…你真是太厉害了！”苏雪瑶美眸异彩闪烁，声音带一丝颤抖，“万剑归宗…传说中的剑道境界！你竟然…”她语无伦次，语气赞叹钦佩发自内心。

洛清婉望着眼前弟子，一个沉稳内敛，一个清丽绝尘，心中充满欣慰感慨。她能感觉到，古凡来到沧溟峰，这里多了一份以往未有的生机活力。

“沧溟峰…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洛清婉望着院中交谈的古凡与苏雪瑶，嘴角露出一抹慈和笑容。

苏雪瑶看着古凡手中那柄古朴长剑，眼中流露出好奇与担忧：“古凡师弟，这把剑…感觉好强大，又有点…让人不安。秘境之行，定要万分小心。”

古凡握紧玄黄破灭剑，感受着剑中澎湃而陌生的力量，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