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腊八节

俗话说得好，过了腊八就是年。

自前几日，元旦过后姐姐们登船离开，不久便迎来了腊八节，“妈，我饿了。”睡着迷迷糊糊的长安拍着咕咕叫的肚子说道，“我给你煮点前几天剩的饺子垫吧垫吧，吧。”正在洗脸的柳穆姿说道，柳穆姿又问道：“一会儿，我要去买菜做腊八粥，腌腊八蒜，你还想吃点啥？”

“给我买点葡萄干吧。”长安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行。”说罢，柳穆姿便动身去向了厨房，把前几天的剩的饺子全都煮了，饺子出锅后，她先给忙了一早上为人抓药的寒江月，因为天太冷了，很多人染了风寒，一见他这里开门，都一窝蜂的赶过来。

她又去给昨晚给人修大门，到现在还在呼呼大睡的楚尘旋，她将饺子放在桌子上，便悄悄退了出去，她又去厨房端了两碗，回到了儿子的房间。

长安用叉子吃着饺子，一旁用着筷子的柳穆姿边吃边对儿子说道：“改天我教你用筷子吧。”，“不急。”一旁正狼吞虎咽的长安很是敷衍的回答道。

柳穆姿叹了口气，接着低下头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饺子汤只是瞬间觉得身体暖洋洋的，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柳穆姿便提起放在地上的篮子便动身去买，中午做腊八粥所需要的材料，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杂货铺门前，门上挂着一个写有杂货铺的木匾，店铺老板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奶奶，她老伴死的早，膝下无儿无女，如果硬要说还有什么亲人，貌似王衍之算一位。

李奶奶自从前几日，被那些来村子里的修士给吓不轻，导致现在特别容易受惊，柳穆姿走进门去，轻唤了一声，“李奶奶。”，“小柳啊。”一个嗓子有些沙哑的老人语气有些高兴，她拄着拐杖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柳穆姿身前，“李奶奶，前几天给你送的药喝完了吗？”柳穆姿关切的问道，那苍老的脸上挤出了一抹微笑，她握住了柳穆姿的手很是开心的说道：“喝完了，真别说喝了那几服药，这几天不怎么受惊了。”

“那就好。”柳穆姿顿了顿，步入了正题，“李奶奶，还有做腊八粥的谷子没？”，李奶奶牵起她的手，拄着拐杖向柜台底下摆放的谷子走去，边走边说：“你可算来着喽，今天刚到的最新鲜的谷子，正好用来做腊八粥，要是……”，李奶奶打了个喷嚏又接道：“你要是在晚来一会儿，可能就卖完喽。”

柜台底下摆放着好几大袋子谷类，一旁还有些坚果，她抓起一把离自己最近的谷子，仔细的瞧了瞧，放了回去，又抓起了一把花豆，看了看了，又瞅了瞅，其他的几样谷子，品相都不错，柳穆姿从篮子里拿起一个布袋，“李奶奶帮我把每个谷一都装一勺，我去看看坚果。”，“好嘞！”李奶奶接过袋子，又靠近了一点那些装有谷物的袋子，她握住了埋在里面只留出一小截的勺子把。

李奶奶用勺子将每个谷子都盛了满满一大勺，然后用杆儿称，称了称，随后放在了一旁，又接过柳穆姿，递过来装满坚果的袋子，又称了称随后与谷子放在了一起，她眯着眼睛问道：“就要这些吗？”，柳穆姿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问道：“有没有紫皮蒜？”

“墙上挂着呢。”李奶奶拿起柜台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紧接着指了指大门旁边的墙壁，不紧不慢的说道，柳穆姿来到了墙边，摘下了五六瓣儿蒜，走到了柜台前放了上去，李奶奶打着算盘说道：“一共西十六文钱，给西十就行。”，柳穆姿连忙摆摆手谢绝道：“不用了李奶奶，您赚钱也不容易。”

不等李奶奶拒绝，她丢下钱便转身跑了出去，身后从杂货店里传来李奶奶沙哑且关切的声音：“慢点跑，别摔着。”，“嗯，知道了。”柳穆姿向后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放慢了脚步。

片刻后回到了家中，她走进了寒江月的药铺，从药柜里抓了一些枸杞、莲子、大枣，便去到了厨房，她将米类、豆类、坚果类，分别清洗干净，分别用清水浸泡了一个半时辰，坚果类她只浸泡了，花生、百合、莲子，她又将大枣核去点，又切成小块备用。

接着她又回到房间补了个回笼觉，，随着，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打在了柳穆姿的身上，柳穆姿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便起了床。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便走向厨房跨上了围裙，来到了灶台前，在锅里加够了水，将泡好的豆类、谷类大火烧开，转小火慢慢熬两刻钟。

两刻钟后，再下入所有坚果和适量冰糖，小火继续熬两刻钟即可，“妈，饭啥时候好，我饿了。”长安催促道，“马上。”柳穆姿揭开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使得柳穆姿的额头上渗出汗珠，她撩起围裙擦了擦额头的汗。

盛了几碗粥，放在了灶台上，让从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凉一下粥，片刻后，她将晾好的粥端到了儿子的房间里，一进门就发现儿子坐在凳子上，等待了许久。

楚尘旋睡眼惺忪的走进屋子，手里还端着，己经凉透了的饺子，一口气倒进了嘴里，饺子汤从嘴角流到了下巴，最后流到了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嚼着饺子，他的腮帮子鼓的很大，有些饺子都快被挤了出来，咽下后，用手抹了抹嘴上残留的水渍擦拭了干净。

“楚叔。”柳穆姿气的跺脚埋怨道，被这么一说，楚尘旋渐渐睁开了，看了看自己的湿漉漉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接着他大袖一挥将手背到了后面，反问道：“衣服我洗得了，行吧？”，柳穆姿瞪了他一眼“嗯？”，见状楚尘旋捏了把冷汗，“你们的衣服我也包了。”，“这还差不多。”听到这句话柳穆姿脸色才有些缓和，随后将犀利的目光收了回去，随后又埋头喝起了粥。

午后，长安和柳妈来到了厨房，一起做起了腊八蒜，柳穆姿将紫皮大蒜，改刀去掉了根部，剥去了蒜皮，其他几瓣蒜也是如法炮制，将蒜用水泡了起来。

与此同时，安儿找到了一个罐子，将罐子清洗了干净，又用抹布将里面擦的不剩一滴水，柳穆姿把泡好的蒜从水里拿了出了，擦干净后，找到了一处阳光充足的地方放在了筛子上晒干，晒干后，她将蒜全部放进了罐子里，又往里倒进了没过大蒜的米醋，然后又加了五克白糖和五滴白酒，将盖子盖好后，充分的摇晃罐子，放在了灶台边上。

忙完这一切，柳穆姿将西碗腊八粥，三根香和一摞纸钱收进了储物袋，随后牵起儿子的手出了门，她们路过到了锦瑟书院，恰好碰到了宋逸，得知他也上山去，便一道而行。

又路过了李奶奶的杂货铺，她从储物袋拿出一碗粥来，递给了安儿，让他去给李奶奶送一碗，安儿接过后，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进去，出来后手里还有一把瓜子，他边磕瓜子，边向柳妈走了过去。

他们三人向山上走去，走到龙陨湖，宋逸与二人道别，去看望自己的妻子，柳穆姿领着安儿来到了他父母的坟前，柳穆姿给他们摆了两碗腊八粥，安儿跪在地上为父母上了三根香，又为他们烧了些纸钱。

安儿与他们诉说着这几天的趣事，说着说着眼眶有些，随后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插着腰很是高兴的说道：“我过的很好，不用担心我。”，他很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柳妈，快走吧。”长安催促道，不等柳妈开口，他拽着柳妈向前方走去，“唉，唉，咱还得往你付叔那里拐一趟，给他送碗粥。”柳穆姿说道。

长安放慢了脚步，转头跟在柳妈后面垂着头，眼睛被泪水模糊，每走一步便掉一滴眼泪，看见儿子这样，柳穆姿把他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细语的哄着他“好了，不哭了，在哭你爸妈会不高兴了。”，他想了想在天上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擦了擦眼睛，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家安儿最乖了。”柳穆姿抱紧了他摸了摸他的头，亲了一下他软软的脸颊，不一会儿走到了一处，处于深山的茅草屋里，茅草屋的后面有一个羊圈里面差不多有二十只羊，“付叔。”长安用软软的声音冲着门口喊道。

“来了。”付沐堂披头散发显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那阵风，给你俩吹过来了？”付沐堂睡眼朦胧的问向他们，柳穆姿解释道：“我们来上坟，顺便给你送碗腊八粥。”，柳穆姿从储物袋里，拿出了粥递给了付沐堂，接过后，付沐堂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走的时候慢点，山路不好走。”

天色即将泛黄，柳穆姿点了点头，领着儿子下山，到了半山腰，碰见了刚下山的宋逸，他们几人一同下山，但是长安觉得背后有一个东西在盯着他，长安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安，促使他跑到了柳妈的身前。

身后有一个站在树上的人形猴子，注视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