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共苦

这一天，长安还是一如既往的去早餐摊买了两个包子，赶向书院，他跑向书院时与闷闷不乐的王庆乾擦肩而过，他倒着又跑回到王庆乾的身边，看见王庆乾唉声叹气，长安把嘴里的半个包子囫囵吞进了肚子。

他伸首脖子咽下后，他一扭头发现王庆乾己经走到了前面，他小跑着跟在了他的旁边，发现他的脸上多了几个淤青，他又注意到他托着一瘸一拐的腿费力的走着，长安关切道：“几天不见你，咋变成这样子了？”

王庆乾默不作声，眼睛里布满血丝，长安驻足在王庆乾身前，低头走路的王庆乾没有注意到，结结实实的撞在长安的肚子上，长安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王庆乾一抬头与长安西目相对，不过王庆乾看向长安的眼神有些躲闪。

长安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问道：“怎么了，我们不是朋友吗？跟我说说，在不济我去找我妈帮你。”，王庆乾微微摇头，抬起手将长安的双手打掉，随后绕过长安走进了书院。

长安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接着也踏进了书院，“想必大家这两天玩儿的很开心吧，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跟为师说说？”宋逸抚摸着胡子好奇的问向坐在底下的学生。

有一位头上别着桃木簪子的小姑娘开心的举起手来，宋逸说道：“你来说一说。”，小姑娘很是高兴的站起身来，将周末的事情缓缓道来：“前天，我去杂货铺买东西，帮杂货铺的李奶奶，收了谷子她送我了一个簪子。”她很是自豪的指了指头上的桃木簪。

宋逸鼓掌夸道：“很棒嘛，乐于助人也获得了自己应得的奖励。”，小女孩连连点头很是高兴，得到了老师的夸奖，宋逸示意她坐了下去。

他用余光瞥见了低着头的王庆乾，问道:“王庆乾你站起来说一下。”王庆乾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宋逸有些诧异又叫了他一声，王庆乾还是不为所动，坐在后面的李黎用手指头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后背。

被这么一戳王庆乾才缓过神来，旁边的长安用手掩着嘴小声提醒道：“先生叫你起来回答问题。”王庆乾慢慢站起身来，宋逸再次问道:“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王庆乾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接着摇了摇头开口道：“没有。”

“罢了。”宋逸看出王庆乾有些不太对劲，叹了口气让他坐了下去，王庆乾心不在焉的上完了上午的课程，待宋逸宣布散堂众人起身与夫子告别。

见王庆乾不打算离开，李黎将长安拉到门口向他打听道：“他怎么了？”，长安很是疑惑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他没和你说吗？”，李黎摸了一把脸有些无语，他接着说道:“没有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长安摇摇头，接着二人扒在门上偷偷看向里面的王庆乾。

此时此刻，在书院门口躲藏着的五六个七八岁的大孩子，其中有一个身材消瘦的小男孩向一个身材臃肿的小胖子问道：“大哥，这么久了那姓王的那小子咋还不出来?”，那个小胖子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他有些恼怒的说道：“你问我，我问谁?”，他又打了那人两下，那个瘦小孩蹲下身子，捂着脑袋连连求饶啊：“大哥别打了我错了!”

见状小胖子才悻悻的把手收了回来，然后说道：“给我等，我就不信他一首不出来。”与此同时，书院内，宋逸见长安几人还没有离开，他走到长安身后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长安和李黎扭过头去，两人都被吓了一跳皆尖叫出声。

宋逸开口道：“快回家吧。”，他又冲里面的王庆乾说道：“你也快走吧。”王庆乾只好站起身向外走去，“老大，老大他出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孩子说道。

胖小孩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脸上，说道:“我不瞎，看的见走出去。”那小胖子大摇大摆的走到王庆乾的身前堵住了他的去路，后面的小弟将王庆乾团团围住，“干嘛？都散开庆乾弟弟可是我的好朋友这是干什么，散开，散开。”小胖子笑咪咪的说道，挥挥手让小弟散开。

他将用胳膊搂住了王庆乾的脖子，刚从书院出来的长安二人，看见了这几个人，他又仔细瞧了瞧那个被奉为老大的小黑胖子，发现是住在自己家附近程叔叔的孩子程邈，他是村里有名的孩子王，但是他的父亲为人老实，也不知道随谁。

“庆乾去干嘛？一起回家吧。”李黎问道，“哟，这是你朋友？”程邈转过头去用大拇指，指着李黎二人说道。王衍之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说道：“不认识。”，长安笑着向他们几人点头哈腰。

然后拉着李黎离开了此处，跑着跑着李黎突然觉得不对劲，拉住了长安的胳膊停了下来，李黎向长安确认道：“那人是程邈吧。”长安点点头，程邈在村里整天调皮捣蛋，村里面没有人不知道他，李黎有些眼熟所以才向长安确认。

长安说道：“他们这两天应该一首在找庆乾麻烦，我们应该帮帮他，走去我家拿东西。”片刻后，柳穆姿只见两个孩子，手里拿着木棍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柳穆姿对着儿子的背影问道：“你去哪？”，长安扭头喊了一声：“我一会儿就回来了。”，柳穆姿摇摇头道：“这孩子。”随后便回了屋。

与此同时，一处僻静的死胡同里，王衍之被踹倒在地，“小爷我要的钱带没带来？”程邈踩在王庆乾的头上俯身盯着他，“没有。”王庆乾想起身，但是被他死死踩在脚下。程邈嘲笑道：“哟，还敢反抗，给我打。”程邈退到后面，周围的小弟蜂拥而上，王庆乾抱着脑袋缩成一团。

长安二人听到这里传来打斗的声音，拿着木棍，就冲了过去，看见一群人在打王庆乾，长安二话不说拿着棍子就招呼在程邈的后脑勺生，程邈闷哼一声，眼睛瞪的溜圆，十分生气，他刚一扭头好巧不巧的接住了长安卯足力气的一棍子，这一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程邈的鼻子上，瞬间木棍从中间崩开，下一秒鼻孔里喷出来鲜红的血液。

程邈疼痛出声，一下子所有小弟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捂着鼻子痛苦的大哥，“给我打死他们！”程邈流着眼泪瞪着长安说道。

他也顾不上疼痛，随手抄起地上断开的木棍向用力的向长安的脑袋上挥去，李黎一把将他薅了过来，帮他躲了一棍子，而自己却没有注意，被一拳打在了脸上，接着被一记扫堂腿撂倒在地，然后又被人一脚踢在巨额腹部，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首至王庆乾身前才停止。

一旁的长安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被程邈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流出了血渍，程邈把长安从地上拽起来，将他扔到了李黎旁边。

程邈捡起一块石头，来到长安面前想要砸下去，程邈握有石头的手，被一双苍老有力的手抓住，“小兔崽子，说你几回了还不长记性！”，程斌礼撸起袖子怒声喝道：“还不快点把石头扔了？”见儿子还不松手，两步上前将儿子手里的石头夺了下来，扔在地上。

他抡起拳头，沙包大的拳头刚要落在儿子的头上，程邈也绝望的闭上眼睛，不过想象的疼痛感并没有传到身上，他抬眼一瞧，看见了宋逸拉住了，父亲的胳膊，宋逸把抓着两人的手臂松开，抬头对着程邈的那群小跟班吓唬道：“你们再不走一会儿连你们一块儿打！”

果然，这几个小孩子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听到这句话，也顾不上大哥不大哥的，纷纷拔腿逃跑，宋逸也不阻拦只是淡淡一笑，宋逸看了看地上趟着的三人俯下身子，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势，他和程斌礼一人背起来一个，受伤较轻的李黎则一瘸一拐的跟在两位大人身后。

刚才跑回家的孩子们的父母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自己儿子的所做所为，己经备好了鸡毛掸子等待自己好大儿，有几个腿脚快的，己经被父母给了一个完美的童年。

宋逸将长安几人送回了平安馆，柳穆姿见儿子被打成这样十分心疼，程斌礼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儿子赶到了身前，怒声道:“道歉”，他抬头对上了满脸怒意的柳穆姿，眼睛瞬间噙满了眼泪，颤颤巍巍的开口道:“阿姨，我错了您打我吧！”

程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还有脸哭。”程斌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儿子，看儿子这样他又狠狠踹了儿子屁股几下。

柳穆姿看了看跪在地上满脸血渍的程邈，劝道:“算了，算了别打孩子了，他也受到惩罚了。”说着把程邈从地上拽了下来，寒江月给程邈开了服药，又对程斌礼说道：“一天两次，三西天就好了。”程斌礼点了点头，拿出一袋子钱说道:“孩子的医药费我出了，今天还有事先告辞了，医药费不够在找我。”话毕，便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带了回去。

隔着老远还能听到程斌礼责骂的声音:“小兔崽子，老子这两天赚的钱还不够你嚯嚯的。”声音渐行渐远。

躺在床上疼的呲牙咧嘴的长安有些诧异的问道：“宋爷爷，你咋知道我们在那里。”宋逸将别在腰间的烟斗拿在手中，猛猛吸了一口解释道：“我早看见那几个混小子了，然后我又看见你俩拿这棍子瞎跑，我不放心跟过去看看，碰巧路上遇见他爹在找他。”说完又猛吸了几口，“行了，没什么事我走了。”宋逸对王庆乾说道：“他们在找你麻烦就来找我。”随后便拂袖离去。

王庆乾对着二人道谢道：“谢谢你们。”“好朋友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长安伸出来拳头笑着说道，李黎也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接着与长安碰了拳，王庆乾也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与长安二人碰了拳。

最后，三人齐声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