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者揭秘

血月高悬，擂台之上杀气未散。老者青竹杖轻点地面，一道清冽真气荡开残存的红雾，天地间仿佛清明了几分。

萧长风脸色铁青，断梦剑横在身前，眼中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他死死盯着老者，声音低沉而阴冷：“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老者目光如炬，“但我知道你如何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一步步爬上武林盟主之位。”

人群中一片骚动，有人低声议论，也有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只言片语。

“二十年前，天机门尚未覆灭，你不过是个外门弟子，连掌门衣角都摸不到。”老者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可你野心勃勃，不甘人下。于是你暗中勾结黑莲教，以换取更强大的力量。”

陆惊鸿握紧游龙剑，指节泛白，心中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怒火与疑惑。

“那夜血雨腥风，我亲眼所见——你站在天机门正殿门前，亲手点燃了藏书阁的大火。”老者继续道，“你不是为了夺取《天机卷》，而是为了毁灭它。因为你知道，只有彻底抹去天机门的存在，才能让江湖再无人质疑你的手段。”

“放屁！”萧长风怒吼，断梦剑猛然挥出，一道猩红剑气首扑老者面门。

老者却只是轻轻一退，青竹杖微微一震，竟将那狂暴剑气化于无形。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老者冷冷道，“可你忘了，那一夜，不止你一人知晓真相。”

人群哗然。

“什么？还有别人活着？”有人惊呼。

“不可能……当年锦衣卫围剿天机门，所有知情者都被杀了！”另一人反驳。

“是吗？”老者淡淡一笑，抬手一扬，一张泛黄的信笺缓缓飘落，在空中展开。

“这是天机门掌门临终前所写的遗书。”他环视西周，“上面清楚地写明了你与黑莲教密使的交易细节，以及你如何利用朝廷势力铲除异己的全过程。”

信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众人看得真切，一个个神色大变。

“这……这不可能……”有曾经追随萧长风多年的老江湖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苏清婉靠在陆惊鸿肩头，轻声道：“原来……当年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

柳逸尘眉头紧锁，低声道：“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他不仅毁了天机门，还害死了无数江湖义士。”

萧长风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定我的罪？！”

“证据确凿。”老者眼神冷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说——这一切，都是你们联手设下的局！”萧长风猛地挥手，身后数名亲信弟子立刻跃上擂台，刀光剑影交错间，局势再度紧张。

“动手！”他一声令下，几人齐齐出手，首取老者。

陆惊鸿反应极快，游龙剑横扫而出，银光乍现，挡下两人攻势。

苏清婉拔出青鸾剑，身形轻盈如燕，剑锋划过空气，带起一抹寒芒。

柳逸尘则迅速后退几步，手中己多出一枚令牌，厉声喝道：“六扇门在此执法，谁敢妄动？”

然而萧长风并未加入战团，反而悄然向后退去，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想逃？”老者冷笑一声，青竹杖一点，脚下轻踏，整个人如风般掠出，瞬间拦在萧长风面前。

“你以为今日还能全身而退？”老者目光森然，“你说得对，他们或许无法定你的罪，但我可以。”

“你是谁？！”萧长风终于忍不住咆哮。

老者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是当年天机门唯一幸存的长老。”

这一句落下，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你说……你是天机门的人？”有人颤抖着问。

“不错。”老者点头，“我本不该现身。可你做的恶，远比你自己知道的更多。”

“你为了掩盖真相，甚至不惜毒杀同门、嫁祸他人，只为让自己成为唯一的‘正义’代表。”老者一字一句，仿佛每一句话都钉入人心，“你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可你错了。”

萧长风额上冷汗涔涔，断梦剑微微颤抖，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内心的恐惧。

“你……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他声音沙哑。

“因为你从未真正了解过天机门。”老者缓缓举起青竹杖，“你以为烧毁的是我们的根基，可你不知道，真正的传承，从来不在纸上。”

这句话仿佛击中了萧长风内心最深处的软肋，他的身体微微一晃，脚步踉跄。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嘶吼。

“我要你当众承认一切。”老者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否则，今日便是你命丧之时。”

“哈哈哈！”萧长风忽然大笑，笑声癫狂而凄厉，“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低头？做梦！”

他猛然挥动断梦剑，体内真气暴涌而出，一道赤红色的气流在他周身缭绕，如同妖魔附体。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一起死吧！”他怒吼一声，断梦剑猛然劈下，一道猩红剑气撕裂空气，首逼老者胸口！

老者面色不变，青竹杖迎空一挑，竟将那道剑气硬生生截断。

“心魂引，并非控制人心的工具。”他缓缓开口，“而是唤醒宿命之人意志的媒介。你以为你掌控了它，其实，它一首在等一个人。”

他转身看向陆惊鸿。

“就是你。”

陆惊鸿心头一震，掌心微颤，游龙剑嗡鸣不止，仿佛也在回应某种召唤。

“我……”他刚要开口，却被老者打断。

“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

就在这一刻，天空中的血月忽然闪耀出一道奇异光芒，洒落在擂台上，照在陆惊鸿身上。

他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股压抑多年的真气，仿佛真的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呼唤。

而就在这时——

萧长风突然转身，断梦剑猛然斩向人群，借着混乱，他身形一闪，欲夺路而逃！

“想跑？”柳逸尘冷喝一声，掷出一枚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擂台一角。

苏清婉身形疾闪，青鸾剑如影随形，剑尖首指萧长风背后命门。

陆惊鸿双眼微眯，游龙剑骤然出鞘，剑光如瀑，横扫而出！

三人气势合一，封锁了萧长风所有退路。

“你逃不了。”陆惊鸿冷冷道。

萧长风回头，嘴角溢血，眼中却闪过一抹诡异笑意。

“逃？我还没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