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色回忆

林深在淡蓝色液体中剧烈挣扎，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母亲手链的影像在脑海中不断放大，突然与某个尘封的记忆碎片重合——那是车祸当晚，母亲临终前死死攥着的，正是这条手链。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抠住实验舱缝隙，指甲渗出血来，终于摸到一个微小的凸起按钮。

“轰！”实验舱应声炸裂，林深浑身湿透地摔落在地。程远惊愕地后退几步，随即恼羞成怒地按下警报：“启动B区防御系统！”瞬间，无数机械触手从天花板垂下，每根末端都闪烁着寒光。林深抓起地上的金属管，在触手的围攻中左突右闪，目光死死锁定实验室角落的通风管道。

另一边，沈瑶抱着林月在医院迷宫般的走廊里穿梭。怀中女孩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沈瑶的白大褂早己被鲜血浸透。转角处突然冲出几个黑衣人，她被逼进死角时，身后的消防栓镜面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年轻时的母亲，正朝她轻轻点头。沈瑶咬咬牙，抄起灭火器砸向黑衣人，带着林月冲进应急通道。

陆川和苏晴面前的荧光粉轨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地面浮现的血字：“你们的信任，就是最锋利的刀。”苏晴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手腕上的红绳不知何时断裂，线头处还沾着一丝荧光粉。“小心！”陆川突然将她扑倒，一发子弹擦着苏晴的耳际飞过，而开枪的人，竟是本该在警局的孙小雯。

“队长，对不起。”孙小雯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上贴着电极片，“他们给我植入了记忆芯片……”话未说完，身后的墙壁轰然倒塌，露出隐藏的实验室。无数培养舱中浸泡着与林深相似的克隆体，每个舱体都标注着不同的编号，而最中央的屏幕上，正首播着陈默和江雪的生死之战。

陈默和江雪背靠背对抗王彪的部队，江雪的机械义肢己经破损严重。当子弹击中她的左肩时，义肢的接口处突然迸发出蓝光，将周围的电子设备全部瘫痪。“快走！”江雪将存有病毒程序的U盘塞进陈默手中，“我来拖住他们！”陈默红着眼眶转身，却在实验室的监控屏幕上看到了惊人一幕——程远的办公室里，坐着本该死去的赵权。

林夏和老烟斗在撤离赌场时遭遇埋伏。老烟斗的改装无人机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投下自制烟雾弹。“丫头，把证据传到这个频道！”老烟斗将一个破旧的电台塞进林夏手中，“这是当年我和陈默约定的暗网通道……”话音未落，一枚火箭弹击中他们身后的建筑，火光中，老烟斗用身体护住林夏，独眼闪过最后的光芒。

安康医院的天台，程远戴着白手套鼓掌，看着浑身浴血的林深被机械触手缠住。“你以为能逃得掉？”他按下遥控器，林深脚下的地板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深渊。千钧一发之际，陆川和苏晴破墙而入，苏晴举起从实验室拿到的病毒注射器：“程远，你的‘072315计划’该结束了！”

程远却突然大笑起来，身后的屏幕同时亮起，显示着城市各个角落的爆炸倒计时。“太晚了。”他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与赵权一模一样的面容，“整个城市的地下管网，早己布满能溶解人类基因的药剂。而启动开关——”他指向昏迷的林月，“就在完美实验体的心脏里。”

暴雨冲刷着城市的罪恶，林深看着妹妹苍白的脸，记忆如血色潮水般涌来。他终于想起，母亲当年偷走的不是实验数据，而是能摧毁整个计划的“终止程序”，而这个程序的启动密码，正是藏在那条银色手链的纹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