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铁窗疑云

冰冷的铁栅栏将林深与外界隔绝，审讯室里的白炽灯刺得他眼眶生疼。陆川将一摞证物袋“啪”地拍在桌上，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沾血的匕首、死者口袋里的名片，还有从林深车里搜出的半瓶安眠药。

“程氏集团的财务总监死在你手里，而你的行车记录仪偏偏在案发时段自动删除了数据。”陆川转动着银色怀表，眼神犀利如鹰，“更巧的是，你手机里的打车订单记录，也在报警前十分钟被人为清空了。”林深猛地抬头，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他明明记得自己从未动过这些数据，可眼前的证据却将他死死钉在凶手的位置上。

“我没有杀人！”林深沙哑着嗓子辩解，“我到那里的时候，人己经……”话还没说完，陆川便打断了他：“那你怎么解释手里的凶器？还有，为什么在接到订单后，你特意绕了三条路才到工厂？”林深愣住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绕了路，可车载GPS的数据却清清楚楚地摆在面前。

深夜的法医解剖室，无影灯将尸体照得惨白。苏晴戴着金丝眼镜，手腕上褪色的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用镊子夹起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目光突然一顿——那是半根黑色的假发丝，与林深寸头的特征完全不符。“伤口角度有问题。”她对着录音笔低声道，“凶手是右撇子，但林深握刀的姿势明显是左利手。”此外，她还在死者的衣物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荧光粉末，这种粉末在普通环境中很难出现。

与此同时，陈默蜷缩在暗网深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他脸上的烧伤疤痕在蓝光下泛着诡异的红，机械合成音喃喃自语：“程远集团的防火墙更新了……找到了！”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视频，雨夜中黑衣面具人在废弃工厂外接听电话，背景音里传来熟悉的机械齿轮转动声——和他失踪女友江雪实验室里的设备声音一模一样。他知道，这或许是找到江雪的关键线索，而这线索，似乎又和林深的案子紧密相连。

城郊废品站，老烟斗正叼着铜制烟斗，在堆积如山的旧手机中翻找。他蒙着黑眼罩的左眼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年轻时为了生存犯下的过错。突然，一部浸水的手机引起他的注意，开机后，一段模糊的视频在屏幕上播放——雨夜中的废弃工厂门口，一辆黑色轿车一闪而过，车牌被刻意遮挡，但车身侧面的火焰纹身，却与林夏首播间里出现的神秘车辆如出一辙。老烟斗眯起独眼，意识到这件事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

警局档案室，赵权副局长将老花镜推到额头上，泛黄的卷宗在台灯下微微发脆。1998年医疗事故报告的第三页，本该记录死者家属签字的地方，赫然印着程远年轻时的指纹。他颤抖着摸出藏在抽屉深处的微型相机，镜头却突然被一只手按住——沈瑶穿着白大褂，笑容温柔得渗人：“赵局这么晚还加班？”赵权的手僵在半空，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自己的行动可能己经被察觉了。

看守所里，林深蜷缩在角落，突然摸到裤兜深处的硬物。那是一张被雨水泡皱的照片，照片上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抱着五岁的林月，背景正是安康医院的门牌。走廊传来脚步声，他慌忙将照片塞进墙缝，却在抬头时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黑衣面具人王彪隔着铁栅栏，蛇形纹身随着喉结滚动扭曲。“你妹妹在ICU的氧气瓶，该换阀门了。”王彪压低声音，金属消音器在袖口若隐若现，“想让她活到明天，就永远闭上嘴。”林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愤怒与恐惧交织，他知道，自己和妹妹己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险漩涡之中，而真相，似乎还被重重迷雾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