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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完美犯罪(白宫篇)
我的金主应该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在素酥组长转身给我拿案卷时,我特意看了一眼他的固定电话。几个小时前他曾接到一通特别来电——西个零开头。而岭南警署的号码,是西个五开头。金主莫非来自内阁?素酥回身时,我己经收回惶恐的眼神和可疑的手指,顺势站起来双手接过案卷。
“祁监察长……”素酥对他还是改不过来口,因为自己叫得次数太多,己经变得像呼吸一样自然了。素酥尴尬咳了几声,重新对我说:“祁局是我见过的最敏感的人。你的样稿我不知道祁局会怎样看,但我认为你写得很正确。他在岭南警署时就是这样的,很严谨,很专注,性情也很冷静。伯也斯还在的时候,他经常找伯也斯一起出外勤,挂职期间恨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我翻阅案卷,若无其事地问:“伯也斯后来存够钱读书了吗?”
“我不知道。最后一案宣告结案时,伯也斯己经离开我们了。”素酥露出很悲伤的神色,但转瞬即逝,平静说:“内阁秘书处今天来话,说第一案的案卷可以借给白作家观看。但我定下的规矩是岭南资料不外传,所以借归借,白作家只能看,不能复印,不能拍照,更不能随意泄露受害者的真实姓名。凶手随便。”
“我正准备在第五章披露无面死者的化名。”我微笑说。
“哦?什么呢?”
“攀蟠。死者是印度土著和欧洲雅利安人的混血,外表接近西方白人,但自身却是低种姓的最低等,于是我就换一个亚洲大陆以外的名字给他。”还是微笑。
“灵感来源是非洲的侏儒黑猩猩(学名:Pan paniscus)吗?”受伯也斯的影响,素酥对非洲动物很是了解,他还记得伯也斯当初的理想就是去非洲做兽医。
“死者生前,的确在非洲做过妇产科医生哦。”我指了一指案卷中的记录。
——《岭南警署》第五章——
第五章:差之毫厘
祁总督和素酥一起拜访了唐恩医生。她在见到祁总督后坦白,说死者就是她分居十二年的先生,名攀蟠。两人是在非洲相遇的,那是一段相当惊心动魄的罗曼史。但罗曼史的最后一页,是一位爱做蓝色打扮的卖春女,常年在七宝莲华楼周围揽客。真是一场难堪的猝死。
唐恩说自己虽然只是中等人家,但父母生前在医疗领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再不忍心看丈夫曝尸荒地,她也必须狠下心去做。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丈夫死在这等事情上,她绝不能让唐泽惠在将谈婚事的时候被任何人看轻。
“唐泽惠小姐准备跟男友结婚了吗?”
“她的男友说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也这样觉得。”唐恩捧着一枚怀表,表里装着一个小女孩的照片。她当时泪眼婆娑自说自话:“每当别人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时,我都说,我只有一个女儿,我和她相依为命。我知道攀蟠死得好可怜,可是我的女儿,不是更可怜吗?”
“攀蟠死的时候,身上怎么连件衣服都没有呢?”
“大约是被流浪汉窃走了。岭南治安不好,时常发生抢劫案件。我总劝小惠换个地方开店,但她说岭南房租便宜,她能应付过来。”
夜深时分,天上所有的蓝色都暗成墨色朝人们淹过来,瓢泼大雨一般。在酒馆里,妖娆的火烧云会幻化成腰肢,腰肢又覆上粗糙的手指。手指游鱼般潮湿,宛如雨后突然拔节的植物,还带着青草的芳香。在舞池中央,洪景天快活地像一条印度舞蛇,酒桌是装着他的瓦罐。
一款名为“蓝水母”的鸡尾酒把白衬衫黏在了洪景天身上,仿佛眼镜蛇蜕皮只蜕了一半。不过他是洪景天,这层半褪不褪的蛇皮自然有无数人帮他抚平。蓝莓、金酒、龙舌兰,还有柠檬汁,让他在这里熠熠生辉。祁总督并没有跟洪景天打招呼,这种场景还是装不认识比较好。
祁总督穿过纸醉金迷和灯红酒禄,对一位在岭南警署出过名的女子喊话道:“你就是虞美人吗?岭南红灯区最有名的妈咪桑?”
“不好意思先生。早金盆洗手了。”一位发梢微卷的短发女性,手指勾着头发,朝祁总督嫣然一笑。
“没有关系。美人在我这里一般会有两次机会。”祁青枫掏出工作证给虞美人晃了一眼,然后迅速塞入怀中。他没敢交给虞美人细看,因为用的是法医的工作证。
“您想问什么?”虞美人的脸色,慢慢凝固成了严肃和警惕。
“想跟你打听一位穿着打扮很有特点的女性。十年多前,她曾在七宝莲华楼对面的暗巷站街揽客。喜欢穿蔚蓝色长裙,戴一对清水蓝耳环,脚下一双白色罗马鞋。她是一场意外事故的关键证人。”
“蓝色?你找的可能是西梅。她从前就在七宝莲华楼附近揽客,现住岭南下盘路做裁缝。店铺名字是喜妹婚纱裁缝铺,生意很好的。”
深夜时分,伯也斯和素酥作为全署最年轻最耐劳的苦力,又陪着祁总督去了下盘路。阶级滑落是人把指骨勒碎都勒不住的重力势能。一般这时候早己进入梦乡的伯也斯此时非但没有梦,甚至还没有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套僵硬的桌椅,和累得僵硬的身体。
伯也斯一只手认命地捂着胃,另一只手拼命记录着西梅的口供,脸色狰狞得好似能吃人。而西梅则站在桌旁边嗑瓜子,边跟祁总督喋喋不休。
“做这一行的谁没遇过点尴尬的事情?别说突然断气的,还有突然哭了,说对不起父母老婆初恋情人开始扇自己耳光的,完事后顿悟决定出家为僧的。但我可没有毁尸灭迹哦,吓都吓死了,谁还顾得上给他洗澡,当然是赶快把裤子穿好逃命去啊。我又不知道是什么病症,更不知道这病传不传染,逃的时候可能连钱都忘了收,算起来还是我比较吃亏呢。你知道我们这行也是讲究一个有借有还善始善终的……”
“姐姐你说话慢一点,算我求你了。”伯也斯哀嚎道。
“我来吧。”素酥好心地接过笔坐下。因为两人此时都算是半个病人,所以祁总督才“人性化”地安排两人联手加班,好给岭南警署拼出一个健全的劳动力。
“死者是在什么时间猝死的?”祁总督问道。
“晚上吧。我一般晚上接客。”
“我问的是在几月几日。”祁总督被西梅气得首掐太阳穴。
“不记得了……我这么说是不是显得我很可疑?但我真的不记得了。你会记得你某天晚上吃了几粒米吗?”
因为肠胃炎,我今晚滴米未进。素酥心里悲哀地想。
“猝死的那位客人有什么体貌特征吗?记得什么说什么就好。”
“好像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鹰钩鼻,就是没什么力气……可能需要去医院找医生做检查,看看五脏六腑到底哪里有亏空。不过我真想不明白,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是谁让你来找我的?这事不可能被外人知道啊,我们是在公共厕所里做的,难道他还能死而复生供出我来?不应该啊……他当时都凉了,真凉了。不过你前面问我有没有给他洗澡又是什么意思?我应该给他洗澡吗?”
看来西梅好像不太明白DNA鉴定是怎么一回事,她完全不怕在死者身上留下自己的体液。那就只能是死者的原配妻子,唐恩给他们收拾的残局。真是能忍辱能负重的女性啊。素酥对案情做出如此判断。
西梅陈述完毕,祁总督也不再发问。素酥内心暗喜,以为今夜可以提前收工。然而他刚停笔,伯也斯就突然插话道:“姐姐。你是做婚庆生意的,今天为什么穿一身黑呀?”
“我己经老了,不适合穿颜色太艳丽的衣裳了。我年轻时,就算披着窗帘出门也是好看的。”西梅把一句玩笑话说得宛如一声叹息。
“姐姐你穿黑色也很好看,黑色显贵,比蓝色更衬你。”伯也斯开玩笑道:“而且我从来没见过蓝色的西梅。真的有这种西梅吗?”
西梅对天真小生的恭维十分受用,甚至还害羞地推了伯也斯一趔趄:“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世上是有蓝色西梅的,只是圣涅岛没有,想吃需要去进口超市买。诶?好端端为什么突然提起蓝色?”
素酥忽然警觉地看向祁总督。圣涅岛明明只有紫色西梅,红灯区妈咪桑为什么会从蓝色联想到西梅?难道她是蓝紫色盲?而且眼前这位姐姐显然是没有特别钟爱蓝色的。七宝莲华楼根本没有这样一位卖春女存在。唐恩的证言有问题!有很大问题!
从岭南下盘路到东山终斯路,三个人开车走了很久。赶路期间,伯也斯耳边总隐约听见警报声,但回头一看见祁总督脸上没任何反应,便觉得是自己耳鸣。可是警报声依然规律地在耳膜上阵阵作响,仿佛有人趴在他耳边痛苦呻吟。
伯也斯不安地在车座上扭来扭去,后背长了虱子似的焦虑。素酥见他这样,立刻出言安慰道:“在某种神秘的东方文化里,人要是在忧心忡忡的时候听见救护车的警报声,反而象征着‘逢凶化吉’。是好兆头的。”
“我没在夜里听过这么急促的警报声。”伯也斯呢喃道。
“司机是在提醒我们,前方这辆救护车即将越过停止线,人命关天,注意避让。”祁总督低声道。
话音刚落,红灯亮起,通身墨蓝色的岭南警车一个急刹停住。坐在副驾驶位的伯也斯只看见一道红白相间的影子疾速掠过,是东山椿年医院发出的救护车,和他们一样开往东山终斯路方向。在等待红灯变色的一分钟里,伯也斯只觉得每一秒都被拉长变成了一万秒,煎熬得心急如焚。几乎就是在指示灯变色的同一时间,素酥一脚踩死油门向前追去,和昏黑混沌的夜色融为一片。
又是另一个急刹,伯也斯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祁总督快步下车,在唐恩的门前看到闪着红色微光的救护车。他呆滞地看着门牌号,和顶着门牌号的两扇大门,它们此时敞开着,被风吹得来回晃荡,像破了,没劲了的老人嘴唇。
唐恩被急救医生用担架抬出,祁青枫看见唐恩手臂上有割腕的痕迹。不是一横,而是长长一竖。她所受过的医学教育一定在她自杀时提醒过她,所以她才没有只在手腕位置划出半个血手镯的形状,而是以手腕内侧为起点,向上划破左臂的尺动脉,把瘦长的左臂变成一条血色细蛇。而右手,则死死捏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就好像在握笔。
妈妈——房屋所有窗户都敞开着,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唐泽惠凄厉的恸哭声。只有伯也斯在哭声外,还听见了落石声,仿佛她不可被外人所感受的悲戚全都化成了一粒结石。伯也斯整个人摇摇晃晃,己经体力不支了。但一转身,却看见祁总督先倒在了门前草丛中。
祁总督再次睁开眼时,只看到素酥坐在自己对面打瞌睡。头一偏,发现自己和伯也斯的手臂静脉正在被注入葡萄糖,不过伯也斯此时也头歪一边,睡得很安详。祁总督左顾右盼,发现他们三人此时都守在手术室门口,想必是唐恩在进行缝皮手术,只是不见唐泽惠的身影。祁总督没吵醒他们两人,只静静拔出针头走出这家东山椿年医院。
此时看天色,应该是在凌晨西五点钟。祁总督站在公共电话亭里给岭南警署拨去电话,想问今夜在署里值守的警察是哪一位。问清楚姓名和岗位后,他立刻命令电话里的值守人员去岭南下盘路喜妹婚纱裁缝铺子看一眼。祁总督奔波数日,体力尚没有恢复,便决定把警车留给素酥和伯也斯用。至于他自己,则是挥手拦下一台出租车。
出租车好不容易赶到婚纱裁缝铺子,祁总督顾不得司机的找零,钱一扔,车门一摔,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台阶推开门,然后就被人一脚踢出去一米多远。
对方出手之迅猛,快到祁总督几乎来不及反应。开始和结束仿佛就在电光石火刹那间。耳边风声隆隆,后脑恐怕也磕得淤青,前胸后背更是疼得像是被一阵阴风洞穿。祁总督捂着胸口勉强撑地起身,这是普通人类会有的力道吗?
——《岭南警署》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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