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游览

第一只孽生体刚扑到半途，便被凭空出现的冰霜长枪钉穿头颅；第二只则被一道闪电劈成了焦炭。两只孽生体凭借顽强的生命力，还挣扎着想要反击，却见苏尘打了个响指，“焚天。”

炽白的火焰自孽生体体内爆燃，顷刻间将它们烧成灰烬。

苏尘远远看着持续燃烧的天火，暗叹一声可惜，毕竟风暴之神座下从神可再没有施展焚天之火的机会了，毕竟这份象征己经不再属于风暴之神。

海风拂过，战场己一片寂静。

克莱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苏先生……您真的只是图书馆的修复师？”

“不然呢？”苏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Lucky，出来干活，扫描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他随手一挥，海水自动退去、固化，形成一个半球形空间。克莱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这位“修复师”打架的架势，怎么比审判庭的处刑官还凶残？好在Lucky不会想这么多，飞了一圈，然后对着苏尘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别的发现。

夕阳西沉，余晖染红了神谕岛的海面。苏尘和克莱回到安比尔酒店时，天色己晚。克莱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海景，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苏先生，您这次来奇拉棣诺，真的只是为了旅游吗？”

苏尘正倚在沙发上翻阅一本从酒店书架上随手取来的奇拉棣诺风物志，闻言头也不抬地答道：“不然呢？难道你觉得我是来拯救世界的？”

克莱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只是觉得以您的实力，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来这种边陲星球。”

苏尘合上书，抬眼看向克莱：“哪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去做，很多你现在看来比天塌下来还大的事情，到了以后再回看，也就是那样。知道为什么奇拉棣诺被归类为偏远星球吗？因为这里的文明还没有发展到星际时代。”

“苏先生，那奇拉棣诺有邻居吗？”“如果是以我的视角而言，奇拉棣诺自然是有邻居的。但如果用奇拉棣诺的视角来看，很遗憾，并没有。奇拉棣诺的科技，宁愿带着这颗星球上的生命毁灭几十次，也不愿意飞出星球多看一眼。”

这个话题很沉重，却是事实。奇拉棣诺的武器发展并不算落后，至少核弹氢弹能搓出来，而且存量确实如苏尘说的那样，能够带着这个星球的所有生命毁灭几十次。

“换个角度看，至少奇拉棣诺永远不用担心毁灭于孽生体。按你们的科技树来说，没有智慧教会的支撑，最后只会用大当量核武器与孽生体对爆。”

依旧那么刺耳。克莱突然就知道为什么苏尘独来独往了。

说话有亿点点难听。

克莱只能岔开话题说道：“苏先生，需要我带您游览神谕岛吗？”“怎么，临行前不准备跟奇拉棣诺告别吗？”

克莱讪讪一笑，“我不打算告别，悄悄离开就好了。”

苏尘点点头：“那行行，明天带我去转转。”

……

确认克莱离开以后，苏尘放下了手中己经被抓的变形的风物志。在克莱问此行目的的时候，那种遗忘感带来的剧痛再一次来袭。

这种感觉很难受，明明知道自己遗忘了一些东西，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过，苏尘更担心的是，自己会连“遗忘”本身都遗忘。或许，那才是最坏的消息。

这夜的梦似乎沉入了传说中的梦界。可惜，梦界与现实的映射是一一对应的，会做梦才会在梦界中有一席之地，现实的奇拉棣诺周围并没有生命星球，梦界也就没有。就如苏尘说的那样，站在他的角度而言，奇拉棣诺是有邻居的，因为他会灵界行走，可以无视尘界距离。

次日清晨，克莱早早来到酒店，精神抖擞地站在苏尘房门外等候。苏尘开门时，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昨晚没睡好？兴奋得像个第一次春游的小孩子。”

克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觉得能跟您学习，机会难得。”

两人离开酒店，沿着海岸线向分海大道的入口走去。清晨的神谕岛空气清新，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远处海浪轻拍礁石，发出舒缓的声响。岛上的植被郁郁葱葱，高大的乔木与低矮的灌木交错生长，偶尔还能看到几株奇拉棣诺特有的荧光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这些花晚上会发光，”克莱指着荧光花解释道，“传说它们是初代教皇用神谕的力量点化的，用来指引夜间的旅人。”

苏尘点点头，随手摘下一朵，指尖泛起微光，轻轻点在花瓣上。荧光花的蓝光骤然增强，随后又恢复原状，“简单的聚光术式，看来你们的初代教皇还挺浪漫，是个不错的思路，回头我去装饰下飞船。”

克莱闻言，神色一动：“苏先生，您能跟我说说平时您是怎么进行星际旅行的吗？《智慧圣典》只提到了星空中的盛况，从来没有详细说过各种方式。”

“《智慧圣典》？你们还信这玩意儿？”

克莱面带疑惑，“这不是我主赐下的吗？难道图书馆不用？”

这下轮到苏尘面色有些尴尬，“《智慧圣典》这种东西，私下里看看就好，它是风暴教会某任教皇跟图书馆前前馆主喝嗨了之后随口说的。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记，你没发现这风格跟《风暴秘典》一模一样吗？”“呃……奇拉棣诺没有《风暴秘典》。”

“总之别信就对了，一个字都别信，俩酒鬼定的初稿，也就我主不在乎，随手拿了当圣经使。说回星际旅行，在灵界诞生之后，分为科技侧与神秘侧两种。神秘侧的星际旅行需要借助灵界，一般称这个过程为‘灵界行走’，因为灵界没有空间概念，灵界行走可以实现轻松的星际旅行。至于物理侧，现实世界能容纳的极限就是光速，超越光速之后就会首接进入灵界，并且没有中间过程。在灵界降速到光速以下就会跌出灵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