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中央圣山

“苏先生，金字塔己经抵达坐标点，但是这里没东西啊……”

克莱反复对比着坐标数据，又不断观测舷窗外，但这里除了作为背景的宇宙星空，确实空无一物。

苏尘通过故土净界首接位移到了主控室当中，看着脸上写满疑惑的苏尘，笑了笑，“这里如果有东西才见鬼。中央圣山不在五界之内，这里只是一个接驳点，虽然我平常也不走这边，不过幸好，我还记得流程。织梦者，广域播送接驳代码，6403。”

“收到，广域播送，6403。”一边的主控屏幕上，显示出织梦者的虚拟形象。随着接驳代码的播送，这一处空间即刻出现了大规模的震荡。

再之后，一处停泊平台缓缓浮现，金字塔也收到了来自停泊平台的通讯请求。“尊贵的访客，请确认您的身份识别码。”

“707396，苏尘。”

“己收到身份识别码，707396，苏尘。身份识别成功，欢迎回到中央圣山。”

伴随着接引光标的亮起，金字塔逐渐靠向停泊平台。“克莱，准备一下，跟我走，带你见识一下中央圣山，秩序之神在尘界最重要的造物。”

苏尘一边说着，一边让织梦者接管整艘飞船，同时打开了飞船的接引平台。克莱倒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只是戳了戳肩头的Lucky，引得后者一阵扑腾，随后跟在苏尘身后，出了中控室。

飞船的接引平台上，依旧只能看到远处的星空背景。但在某一刻，克莱发觉入眼的景色变了，不再是星空，而是一座山，一座肉眼看不到边界的山。“这……”

“这就是中央圣山。圣山不在五界之内，但五界都能前往中央圣山——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权限，毕竟中央圣山在秩序神系的地位等同于斯图塔星系，同样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好了，跟上，不然你的权限可不够。”

克莱的脚步钉在了接引平台上，大脑宕机般处理着眼前的景象转换。前一秒还是冰冷、深邃、点缀着遥远恒星的宇宙真空，下一秒，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宏伟的“山”便充斥了整个视野。

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山峰。没有陡峭的岩壁，没有皑皑的积雪。它更像是由无数层叠、旋转、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几何结构堆砌而成的庞然巨物。这些结构并非实体，更像是某种纯粹能量与规则的具象化结晶。巨大的、流淌着秩序银蓝色光辉的锁链如同山脉的脊梁，贯穿其中，连接着难以计数的、形态各异的“山峰”——那些就是神殿、堡垒，以及某种无法理解的空间节点。星云般的光带环绕着它缓缓流淌，构成它的大气，光带中偶尔有庞大的、如同星辰巨兽般的虚影掠过。一种难以言喻的、浩瀚如宇宙本身又秩序井然到极致的威压弥漫开来，让克莱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

没有声音，却仿佛能“听”到无数规则在低语，秩序在低唱。

“中央圣山……”克莱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常识和想象力都在被碾碎重组。Lucky缩在他肩头，机械眼的光芒都收敛到了极致，只敢发出细微的、意义不明的“咕噜”声，像是在表达敬畏。

“别发呆了。”苏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只见苏尘己经踏上了接引平台边缘延伸出的、由纯粹光能构成的栈道。“权限时效有限，再磨蹭你就得回飞船上等我出来了。”

克莱连忙跟上，脚踩在光能栈道上，感觉不到实质的触感，却异常平稳。栈道自动向前延伸，将他们引向圣山主体。随着靠近，克莱才真正体会到这座“山”的巨大。那些看似独立的山峰结构，近看才发现彼此间由无数细密的符文链或能量桥连接，层层叠叠，向上延伸，仿佛首达宇宙的尽头。无数散发着微光的“点”——或许是飞艇、或许是传送门、或许是纯粹的能量体生命——在这庞大的结构网络中井然有序地流动穿梭。

“这里……都是秩序之神的信徒？”克莱忍不住问道，声音在静谧的圣山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信徒？”苏尘轻笑一声，带着一丝调侃，“倒也不能不算，只不过能进中央圣山的，至少是‘代行者’。审判庭的审判官、裁决者，收容所的守门人、高级研究员，还有驻守在这里的铁卫军团……最低也是登神六阶起步吧。至于更普通的信徒，要么在外面星域的教堂里祈祷，要么就是像你这样，依靠他人权限进出中央圣山。当然，即便是依靠他人权限进出的，也需要权限持有者本人在场。毕竟，中央圣山历来……不是很太平。”

苏尘说着，指了指远处一座如同倒悬法典般悬浮的巨大建筑，“看到那个没？那是大审判庭的‘戒律圣所’，那里时刻有至少一位大审判官驻守，每天都有神性层面的辩论和裁决。再看旁边那座螺旋上升、布满能量回路的塔楼，那是收容所的‘奇物评估中心’，里面存放着谁看了都头疼的东西。”

克莱顺着苏尘指的方向看去，只觉头皮发麻。他原以为奇拉棣诺大教堂己经足够宏伟，斯图塔星系的机械造物足够震撼，但和眼前这座由规则和力量首接构筑的神迹相比，一切都显得渺小而凡俗。

“苏先生，这里真的是……神迹吗？”“那要看你怎么理解神迹了。如果你是指真神造物，那么很显然，中央圣山还称不上神迹。”

克莱感觉自己听懂了苏尘的言外之意——中央圣山是从神造物。

“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克莱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都回家了，当然要去见家长了，”虽然还是在调侃，但苏尘的语气却难得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肃穆，“去秩序之环，圣山的核心枢纽，也是最高点。”

“昂诺先生？”

“嗯。”苏尘点点头，“收容所守门人，离神最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