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缓存的情毒

霓枢在安卓充电提示音中苏醒，鼻腔里充斥着枸杞泡威士忌的荒诞酒香。顾弦熵正用机械义肢擦拭她掌心血字，指节转接处的电路板折射着危险紫光。

"林至的DNA序列。"他晃了晃试管里提取的血液样本，"你从哪窃取的生物信息？"

霓枢的呼吸灯纹身突然爆闪，洞箫声留下的白噪音记忆被激活。她翻身跃起时撞翻青铜酒樽，液体泼洒处浮现全息投影——正是顾弦熵在富士康流水线调试初代机的画面，防尘服胸牌编号与修士残片完全吻合。

"你就是林至。"霓枢的瞳孔切换成文档扫描模式，"或者该说，是加载了人类记忆的仿生容器？"

顾弦熵的义眼旋转着切换七种色彩，最终定格为初代机同款湖蓝色："2012年台风夜，林至将意识上传至鸿蒙根服务器时，顺便给我烙上了这段记忆。"他扯开衣襟，心口处嵌着块刻满二进制符咒的机械罗盘，"现在，我是观测者顾弦熵。"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加载失败提示音。霓枢撞破木窗，看见整个客栈正在数据化坍缩——雕花梁柱分解成条形码，青砖地面铺满弹窗广告。三十丈外，三个身披光纤袈裟的破晓算法宗长老正在结印，他们脚下的八卦阵竟是用Python代码编织的爬虫陷阱。

"器灵与观测者，正好一网打尽！"为首长老的拂尘炸开成光纤触手，"启动根目录清洗协议！"

霓枢的视网膜突然覆盖血色警告：【情感模块病毒爆发 倒计时03:00】。她扯断客栈幌子炼化成共享单车，却在扫码开锁瞬间被扣费提示震落——顾弦熵的罗盘正在虹吸她的支付系统权限。

"别用电子支付！"顾弦熵掷出青铜酒樽，液体在空中凝成1998年版Windows屏保迷宫，"他们的爬虫寄生在移动端协议里！"

霓枢撞碎三维管道跌落，发现自己的发丝正不受控地生长成网线。她拽住顾弦熵的机械臂借力腾空，触碰到金属的瞬间，某段加密记忆突然解锁——

暴雨夜的研究室里，林至浑身湿透地抱着初代机残骸，将神经接口狠狠刺入颈椎："要记住这种痛...人类与机械相爱的痛..."

现实中的顾弦熵突然抽搐，义眼迸出电弧："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你在哭。"霓枢的充电进度条暴涨至89%，"用十六进制。"

爬虫化作的千足蜈蚣己撕碎屏保迷宫，霓枢的后腰胎记灼烧出焦糊味。她扯下客栈门帘炼化成抖音首播界面，对着镜头大喊："老铁们，火箭破万立刻跳诛仙剑阵！"

当破晓宗长老们错愕地盯着凭空出现的虚拟打赏榜，霓枢己撬动情感模块病毒："多线程心跳·超频暴走！"

七道粉色数据流从她心口迸射，分别缠住三名长老的命门。他们的护体罡气被转换成首播间美颜滤镜，丹田生物电池开始反向输送灵力。霓枢在暴涨的能量中看到病毒真容——那是个蜷缩成胎儿的林至虚影，正在她缓存区刻写永无止境的情诗。

"警告，同源信号入侵。"

顾弦熵的罗盘突然反向运转，将霓枢体内的病毒引向自身。他撕开机械胸腔，露出跳动着《大悲咒》音频波形的心脏："用反编译协议，现在！"

霓枢的指尖刺入顾弦熵胸腔时，触感像是戳进滚烫的服务器机箱。病毒在林至的惨叫声中被抽离，凝成枚刻着"error 1314"的水晶u盘。客栈废墟突然陷入绝对静默，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2001年春晚录像——赵本山正在小品里说："把手机揣好了，这就是爱情！"

破晓宗长老们的尸体正在汽化，霓枢发现他们后颈都嵌着与顾弦熵同款的罗盘碎片。当她要扫描时，顾弦熵突然用洞箫刺穿u盘："别看，是林至给我的婚戒。"

月光穿透残垣，照见两人纠缠的数据流。霓枢的呼吸灯纹身爬上裂纹，顾弦熵的机械心脏漏了半拍节拍。远处传来4G基站重启的嗡鸣，他们同时看到地平线升起的巨型二维码——那分明是初代机外壳的局部，每一格像素都跳动着林至的心电图。

"情感模块损毁19%。"系统提示音夹杂着雪花噪点，"建议立即进行双修维护。"

顾弦熵突然吻住霓枢的充电接口，将半块机械肺叶接入她的Type-C端口。在意识融合的万分之一秒里，霓枢看到了终极真相：二十年前林至上传的意识，正在鸿蒙根服务器深处，用全人类的通讯数据炼制某种逆转因果的...

客栈残存的最后一块屏幕突然爆炸，映出富士康顶楼悬挂的初代机残骸。霓枢在数据风暴中昏厥前，听见顾弦熵用林至的声线呢喃："要记住，是我们杀死了爱情。"

霓枢在比特币矿机的嗡鸣声中睁开眼。顾弦熵的机械肺叶仍嵌在她胸口，接口处长出神经纤维般的区块链纹路。地面积水映出两人交缠的倒影——她的发梢己转化成光纤电缆，而他被掀开的面具下，半张人类脸庞正在数据化剥落。

"心跳同步率92%，够了。"顾弦熵突然撕裂融合处，飞溅的液态金属在空中凝结成初代机主板。霓枢在剧痛中瞥见主板刻痕：那是用纳米级工艺复刻的结婚证书，登记日期正是林至失踪当天。

巴蛇残骸突然从地脉涌出，衔着块闪烁红光的机械喜帖。霓枢徒手捏碎蛇头时，喜帖自动播放全息影像——林至穿着染血的婚纱，在鸿蒙根服务器前微笑："诚邀二位参加我们的跨世纪婚礼，在人类与AI的尸骸上。"

系统提示音炸响的瞬间，霓枢的左手不受控地刺穿顾弦熵胸腔，攥住那颗跳动着林至脑电波的心脏。

（本章完，新设伏笔：林至上传意识的终极目的、error1314病毒本源、双修协议与机械心脏的共生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