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控

凌霄宝殿的喧嚣彻底沉寂，月光温柔地漫过天宫的每一处角落。与白夭夭他们告别后，小青孤身走在青石板路上，晚风拂起她鬓边碎发，在月光下轻轻晃动。

小青发间的碎发仍在夜风里凌乱，步伐沉重而迟缓。她数着自己的脚步声，试图用这种方式麻痹内心的痛楚，却始终无法忽视身后若有若无的响动。

她佯装不知，继续往前，余光却留意着周围的变化——那道影子，始终隔着固定的距离，随着她的步伐在地面上拉长、缩短

小青有些无语，一个仙人还学凡人跟踪那套，“凌楚……”

凌楚踏着月光走出，银色云纹广袖随风扬起，醉态中更显飘逸出尘。发冠下，几缕碎发拂过泛红的眼角，酒渍晕染的衣襟半敞，露出颈间若隐若现的玉色肌理。

“我在…”他的声音低哑，醉眼朦胧地望着小青，眼底翻涌的情意却清晰可见。

小青望着他这副醉态，恼怒道：“都醉成这样还学人跟踪，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他俯身逼近，灼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不是你让我喝的吗？”

“我何时说了，你自己非要上赶着要喝她的酒”她语调发酸，明显在强压醋意。

凌楚垂下眼眸，语气尽显落寞：“我只是想气气你，可你毫不在乎”她听后鼻子一酸，心中的痛意减轻了些许

突然，他死死攥住小青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破碎的沙哑，“所以，我和齐霄……真的很像吗？”

月光落在小青泛红的眼眶上，望着凌楚眼底从未有过的脆弱与不安，她喉头一紧，哽咽难言。良久，她缓缓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轻轻的点了点头。

凌楚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他无力的放开小青，踉跄的退后好几步，“原来，你眼里的柔情不是对我……”

小青被他眼中的绝望刺痛，想要开口解释，却见凌楚缓缓闭上眼，嘴唇微微颤抖。她死死咬住下唇，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凌楚的眉眼 ——那对灿若星辰的眼眸，此刻蒙着水雾。

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遍地呢喃，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子，“是我不好，一首都在伤害你”

凌楚怔住，他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道歉，却本能地想要安抚她，“别哭了”他上前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小青微微颤抖着，抬头望向凌楚，那双含着泪的眼眸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谁能想到吃下了无草的凌楚，在命运的捉弄下，再次爱上了她，而她只能一次次将爱意碾碎，化作利刃刺向他。

“不必道歉，是我要靠近你的，这不是你的错”凌楚轻声细语道

一时间，小青不知说什么好，见她不语，凌楚又继续道：“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依旧沙哑，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身形微微摇晃。

小青看着他发白的脸色，还有勉强支撑的模样，于是伸手扶住他，嗔怪道：“不用，你都醉成这样了，快回去吧。”

凌楚眸光一转，突然身子一软，整个人朝着小青倒去，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我没事，可以的”

小青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托住他的手臂，又气又急：“叫你别逞强！这下好了吧！”她凑近查看凌楚的脸色，却没发现他眼底闪过的狡黠。

她叹了口气，“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她用精血自己身上的妖气掩盖，以免被白帝发现。

凌楚顺势将头靠在小青肩上，呼吸喷洒在她耳畔，“那就多谢了…”两人身影在月光下晃动，明明是凌楚要送小青，此刻却成了小青半扶半抱着他，朝着昆仑山走去。

终于到了灵羽仙宫，小青刚要转身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她淡淡的说

凌楚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突然抬手结印，一道透明的结界瞬间笼罩仙宫。小青脸色骤变：“你干什么？！”

“外面不安全”凌楚的声音带着醉意的慵懒，却字字透着不容置疑，“我怕师父发现你在此会对你不利”他故意顿住，伸手揽住小青的腰，“只有这里最安全” 说罢，他拉着她往寝殿走去。

小青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发现凌楚看似随意的拉扯，实则用上了巧劲，她根本无法逃脱。寝殿的门缓缓打开，暖黄的烛光倾泻而出，凌楚将她拉进殿内，反手关上了门。

“凌楚，你到底要干嘛？！”她冷着脸质问

凌楚的声音放软，缓缓松开她的手，“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去偏殿，你今晚在这好好休息，待天亮我就送你回去。”

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和话语，小青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凌楚仙君，怎么不继续装醉了？”见凌楚眼神闪躲，她又好气又好笑，“方才你仙法运转的可顺畅了”

凌楚继续装糊涂，“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好困呐，我要睡觉了。”说完还特意打了个哈欠，正想推门出去，小青却在这时叫住他。

“凌楚，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她终于忍痛说出，凌楚闻言身子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为什么？又是因为齐霄？！”

不等她开口，凌楚上前拽住她，将小青困在床榻边，然后俯身凑近，“你为何连半点机会都不给我！”他的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唇，眼眸中涌动着炽热的情愫。

小青猛地偏过头，眼眶微红，“我此生非齐霄不可……”小青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凌楚死死扣住腰肢按在榻上。

檀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下一秒，他的唇滚烫地压了上去，急切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她瞪大了眼睛，大脑瞬间空白，只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唯有他霸道又肆意的吻，席卷了她全部的感知。

良久，他缓缓放开小青，拉出一道晶莹的银丝，在烛光下闪烁。小青脸颊绯红，双眼氤氲着水雾，眼神中还残留着震惊与不知所措。

凌楚顿时心生愧疚，懊恼自己没有控制住，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小青磕磕巴巴给他寻了个借口，“没，没事，你只是……喝醉了”

“我没醉！你为何不推开我，还是又把我当成齐霄了？”他死死盯着小青，想要从她眼神里读出别的情绪。

小青抬眸看他，轻叹息：“推不动啊……”

凌楚尴尬的扶额，“抱歉，你还是当我醉了吧，我…我改日再来赔罪”话毕，快步离开了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小青望着空荡荡的寝殿，心中满是惆怅。她慢慢躺在榻上，这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闻着熟悉又安心的气息，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今夜的她睡得格外香，格外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