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弑子？

女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灰蒙蒙的屋里，疑惑之际，凌楚己来到雕花床榻边，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小腹，“你己有一月的身孕”

未及她绽开笑颜，凌楚忽然变了模样。白玉药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掌心，褐色药汁泛着油光，表面浮着几片焦黑的寒星露瓣。

他眼眸中翻涌着痛苦与挣扎，声音嘶哑：“这孩子会吸的灵力，有损母体。小青，原谅我…”

“不要！”小青喉咙发紧，拼命摇头，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拍打在脸颊。她蹬着双腿往后缩，却被床柱抵住脊背无路可退。

凌楚递药的手微微发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当他猛地攥住她手腕时，小青尖叫着扭动身躯：“放开我！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尖锐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凌楚冰凉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颌，她瞬间绷紧全身肌肉，牙关死死咬住，脖颈青筋暴起。泪水混着不断溢出的控诉倾泻而出：“我们等了这么久才有这个孩子…你怎么能……”

凌楚试图撬开她的牙关，可小青却将嘴唇抿得更紧，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低吼，目光中满是倔强与愤怒。

“喝了它”凌楚的睫毛剧烈颤抖，一滴温热的泪砸在小青手背上，他闭上眼，声音破碎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狠绝：“唯有如此，才能留你性命。你若不在，这孩子于我而言，不过是剜心的利刃！”

话音落下，他再次用力捏紧她的下颌，可小青却将舌头死死抵住上颚，任那苦涩的药汁顺着嘴角流下，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也绝不松口。

堕胎药的气味撞进鼻腔，小青疯狂扭头挣扎。“不要！求你不要…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别逼我！”他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眸猩红如血，

小青却猛地偏头，牙齿狠狠咬向他的虎口。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凌楚闷哼一声，却仍不松手，另一只手拿着药继续灌她

药汁倾倒而下，褐色液体顺着她的嘴角、脖颈流进衣襟，刺鼻的药味呛得小青剧烈咳嗽，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恨你！”

小青在呛咳中挤出破碎的哭嚎，腹部因剧烈挣扎传来抽痛。

凌楚垂眸不敢看她，手中却死死抱着不断挣扎的她，滚烫的泪水砸在她发顶：“对不起，我只要你活着”而小青的哭喊与反抗，渐渐淹没在浓稠的黑暗里。

喉间灼烧的痛感渐渐消散，小青在朦胧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你醒了？”他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欣喜，“你被人打伤，还好我及时感应到，将你救下。只是那袭击你的人十分狡猾，我赶到时己不见踪影，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小青眨了眨眼，脑袋昏沉得厉害，努力回忆却只看到一片混沌，唯有凌楚的话在耳边回响。

她刚要开口，凌楚己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抱歉，让你遇险了，放心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早日找到那人的！”

小青没有反应，还陷在梦境的恐惧中。

他又温柔地说，眼中爱意流转，“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有身孕了，紫宣瞧过，说胎儿和你都没大碍”说着，他端来青瓷碗，碗里汤药升腾的热气氤氲了他的面容，“这是紫宣开的安胎药，快趁热喝。”

听到 “身孕” 二字，小青瞳孔骤缩，梦中场景仿佛出现在面前。凌楚在梦里冰冷的神情、强行灌下的堕胎药，与眼前温柔的面孔重叠。

她猛地抽回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瑟缩后，“别过来！”她声音发颤，颤抖的手指指向凌楚，“碗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凌楚的笑容僵在脸上，端着碗的手微微发抖。

他这才注意到小青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鬓角未干的冷汗，还有她眼底那团化不开的恐惧。“小青，你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这真的是安胎药，我亲自煎的……”

“分明就是堕胎药！”小青冷笑一声

她想起梦境里凌楚掐着她下颌灌药的模样，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抓过枕头狠狠砸向凌楚，“你在梦里也是这样！你说要保住我的命，所以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青瓷碗‘啪嗒’坠地，汤药在青砖上蜿蜒一路。

凌楚如遭雷击，踉跄着扶住床沿，眸里盛满不可置信。“你…你做噩梦了？”他喃喃道，想要伸手触碰小青，却被她惊恐地躲开。

指尖悬在半空，他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小青，那只是梦，我怎么会……”

此时，隔壁听到声响，白夭夭攥着紫宣的衣袖急步而入。

看到满地狼藉，白夭夭惊呼一声：“这是怎么了？”紫宣目光如炬，瞬间锁定小青苍白颤抖的身形，“发生何事了？”

小青突然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哭腔出声：“齐霄！他要灌我堕胎药！说孩子留不得……” 她浑身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白夭夭的皮肤，“小白，我好怕……”

白夭夭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指尖微微发颤：“不可能！你昏迷时，凌楚急得整宿守在床边，得知你有身孕，还追着相公问了半个时辰怎么养胎”

紫宣面色凝重地蹲下身，指尖沾起地上的褐色药汁：“这分明是安神安胎的方子”沉默许久的凌楚忽然踉跄上前，苍白的脸上泛起血丝：“小青，你只是做了个噩梦……我怎么舍得……”

“那梦太真实了”小青抱紧自己的双臂，身体仍在止不住地颤抖，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我能感觉到你掐着我的下颌，能尝到堕胎药的苦涩……”

白夭夭轻轻将小青揽入怀中，声音温柔而坚定：“那不过是一个噩梦罢了你看，相公精通医术，这药分明是保你和孩子平安的，凌楚也绝不会做出此事的。”她轻轻抚摸着小青的后背，试图抚平她的恐惧。

紫宣起身走到小青面前，目光温和而郑重：“若这方子有半分不妥，以我多年研习医术的经验，岂会察觉不出？你腹中胎儿安好，切莫再胡思乱想。”

他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给小青，“这是我新配的安神香，可助你安眠。”

凌楚单膝跪地，与小青平视，双手捧起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若你仍不安心，我愿对天起誓——若有一日伤害你和孩子，愿遭天打雷劈，魂飞魄散！”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眼底泛起泪光，“小青，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会下的了手呢”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小青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指尖颤抖着抚上凌楚泛红的眼角。她哽咽着将脸埋进他肩头，发丝间还萦绕着安神香的淡淡药味：“我刚醒来……心里慌得很”

凌楚顺势将她搂入怀中，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道：“没事，我在呢”

“小青可知是谁袭击的你？”白夭夭问

小青这才皱眉回想，声音仍带着鼻音：“当时我在凡间府邸的莲池逗鱼，一个蒙面人突然破窗而入…我们缠斗间，我只觉灵力像是被抽走般虚弱，根本使不上力气，恍惚间就失去了意识，连对方模样都没看清。”

紫宣神色凝重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小青的小腹：“你身怀胎儿，灵力大半都在滋养胎儿，才会如此。”白夭夭轻轻按住小青发凉的手背，沉声道：“能在你毫无防备时潜入，这人非同寻常”

凌楚将小青搂得更紧，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下颌抵着她发顶温声道：“是我不好，那日若我在你身边…”他眸光冷冽如刃，“敢动我的妻儿，定要他付出代价！”

小青勉强撑起一抹笑意，指尖抚过凌楚因担忧而紧蹙的眉峰：“别再自责了，若真要怪，该怪那歹人心思诡谲。你日日为三界奔波，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会怪你？”她将头埋进凌楚怀中，汲取着熟悉的温度。

旁边两人见此识趣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