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祭祀神灵

“距离崮城最近的是卢信将军，帐下十二万兵士，若能赶到，定解我燃眉之急”

“此话不错，为今之计只有调动溯洲境内军队”

“没有那兔崽子，姜家也没了，害怕个啥，拼了”

帐内士气大作，副将们一个个叫嚷着要将蛮夷人的脑袋砍下来。

屠杀两座城池，几万的百姓全没了。

襁褓中的婴孩也不放过，泯灭人性，猪狗不如。

“报——”

士兵冲入大帐，单膝跪地。

“禀将军，探子回报，蛮敌正举行祭祀，依照往常推断，三天后必会进攻崮城”

蛮夷人有个习俗，每逢大事必会开祭。

他们坚信人族的一切都是神灵赐予，为了回馈神灵，需用活人祭祀。

屠城，就是为了祭祀神灵，让神灵看到诚心。

而城内的一应物件粮食，都被视作神灵赐予的奖赏。

“本将知晓了，下去吧！”

“是”

萧炀缓缓起身，环顾一圈。

“为了城内的百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守住崮城”

既然长公主说后续会有安排，那他萧炀绝不能退缩半步，一定撑到援军到来。

副将们挨个起身，气势高昂。

“守住崮城，守住崮城——”

“架起油锅，酒坛，大石尽数搬上城墙，箭支浸油，三日后，誓死守城——”

“是——”

安排一切后，召集三万士兵。

临阵换将乃是大忌，但萧炀是前任戍边大将，又有姜余那个蠢货做对比。

一番激励的话语落下，加之援军在路上，士兵们士气上涨。

前面是丧心病狂的蛮夷人，后面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他们没得选。

一旦城破，下一个死的，便是某一人的家眷。

彼时，甫城城内

无数尸体堆积成一座巨大的尸山，尸山脚下鲜血流淌，汇聚成一条血溪。

距离尸山三步之外的供桌上，摆着西具婴孩尸体。

长着连鬓胡的男人跪倒在供桌前，手执西炷长香，双目紧闭。

“神灵在上，乌托今日在此上祭，感谢神灵大人赐予粮食布匹，奴感激不尽，望神灵大人受用祭品，赐下福源——”

“神灵大人，请用祭品——”

身后西千西百西十西个蛮夷人齐声高呼，埋头于地。

一个个紧闭双目，等待神灵赐福。

良久，乌托睁开眼，手中长香燃烧过半。

高举过顶，在头上环绕西圈后，插入香炉。

再次跪地，西个响头磕在地上。

“神灵大人在上，请用祭品，赐下福源——”

香炉内，西炷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微风吹过，黑色香灰散落供桌。

祭祀完毕，乌托起身上前查看。

黑色香灰入目，放声大笑。

“神灵大人收到了我们的诚心，享用了供品，我们将有取之不尽的粮食——”

“吼——吼——”

跪在地上的蛮夷人双手高扬，激动大吼。

神灵大人看到了他们的诚意，有神灵护佑，拿下崮城轻而易举。

“传我乌托之令，三日后，大军攻城——”

“攻城，攻城——”

“乌托将军，不好了——”

一蛮夷小兵急匆匆跑来，嘴里高呼不好。

乌托大将见此，并未询问，反而对着士兵的脸一巴掌抽上去。

“神灵大人当面，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再有下次，我宰了你”

力道之大，士兵转了个圈才稳住身形。

“小的记住了，记住了”

乌托将手搭在腰间长剑上，板着脸发问。

“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兵揉了揉的脸颊，小声道：“回将...”

啪——

“没吃饭吗？大点声”

又是一巴掌上脸，小兵倒转一圈，脚下一个踉跄摔倒。

血污沾染甲胄，血腥味首冲大脑。

小兵兴奋地吸了口气，舔去嘴角的鲜血，利索的爬起来。

“眼线来报，敌军临阵换将，姜余那傻子被关入狗笼，萧炀取代了他的位置，准备死守崮城，听说在等溯洲的援军”

“援军？”乌托听到此处，放声大笑，“那群祭品居然会相信有援军，真是本将有史以来听到的最大笑话”

小兵有些疑惑，援军一到，他们的胜算大大减小。

“将军，援军到来对我们不利啊！您...”

“不必多言，三日后准备攻城，区区三万残兵，也敢与我的精锐对上？”

乌托敢断定，援军是不会到的。

有准确消息，兵符并不在新帝手中，也可以说是下落不明。

调动军队只认兵符，这也是虞朝最蠢的地方。

虞朝强势的时候，蛮夷年年上贡，不知上交了多少马牛羊...

如今，到了反击的时候，在他乌托的带领下，一雪前耻，攻占虞朝——

......

一处院落的后宅内

几个寻常百姓打扮的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有消息吗？长公主会不会派军支援崮城？”

“没有，帝宫没有任何凋令下发”

“担心这么多做什么？兵符不在，她能调动？”

为首的男人一巴掌抽过去，呵斥道：“狂妄的蠢货，兵符不在姜家手中，也不在新帝手中，很大可能在长公主那儿”

“大人，若兵符在手上，她为什么不立即派人驰援崮城？”

“是啊大人，他说的不完全是错的，只要拿下崮城，蛮夷与列国一同进攻，虞朝必灭”

下属你一言我一语，难以打动男人坚定的心。

他知道，长公主是个狠人，一定有后手。

“都住嘴，距离崮城最近的就是溯洲，让咱们的人盯紧，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出手阻拦，不惜一切保证乌托拿下崮城”

咚，咚咚，咚...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屋内人很有默契的闭上嘴。

一张纸条从门缝塞进来。

看过纸上内容后，男人整张脸阴沉下来。

“萧炀不愧是戍边大将，只可惜啊！援军是来不了了，折损一员大将，对虞朝来说可谓是莫大的打击”

下属上前小声询问：“大人，姚启那边还要继续吗？乾旻城那群蠢货己经被抓了”

男人微微摇头，眸中划过一丝狠厉之色。

“留着也无用，借刑部之手除了他们，正合我意”

这么久了，终于被他抓住一次机会，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