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文钱难倒穿越者

夜宸渊蹲在当铺台阶上啃炊饼时，炊饼的芝麻簌簌掉在衣襟上，混着前日吃火锅溅的油点子，硬得像铠甲。他摸出怀里带着体温的特斯拉线圈——这是他从废弃蒸汽机上拆下来的，铜丝缠得歪七扭八，活像团风干了的龙须面。"劳动价值论诚不我欺啊。"他对着线圈叹气，蒸汽机的发明者瓦特要是知道这玩意儿在大周朝连半文钱都当不出，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破铁疙瘩还想当典当物？"朝奉的嗓门比当铺的铜铃还刺耳。那老头从玳瑁眼镜后面乜斜着眼，像扔垃圾似的把线圈甩出柜台，"不如把你那妖镜抵押了。"夜宸渊顺着对方偷瞄的视线看去——自己背包里露出半截手机，钢化膜裂得跟蜘蛛网似的。

"您老眼神够毒啊！"夜宸渊突然蹿到柜台前，手机屏幕"啪"地贴到老头鼻尖上，"这叫赛博乾坤镜，能摄魂夺魄信不信？"他拇指划开美颜相机，在朝奉惊恐的目光里按下自拍键。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整个当铺炸了锅。学徒打翻了算盘，珠子弹到房梁上；看门的细犬狂吠着撞翻博古架，三件"宋代官窑"碎得比饺子馅还彻底。

半刻钟后，夜宸渊捏着二钱碎银迈出门槛，怀里还揣着朝奉赔罪的《金石录》。这书比他预想的还邪门——刚走到街角，书页里就飘出张泛黄的当票，抵押物栏赫然写着"雷火残骸"，附图上歪歪扭扭画着的，分明是他那辆被城管没收的电瓶车的转向灯！

"这他妈是赃物销赃现场啊！"夜宸渊转身要理论，后脑勺却撞进一团软玉温香里。清冷的沉水香扑面而来，萧挽月戴着面纱的俏脸近在咫尺，腰间鼓鼓的银袋随着冷笑哗啦作响："跟踪我三天了，就为这点银子？"

电光石火间，夜宸渊摸出手机划开收款码："扫这个支付，我给你看大宝贝。"趁萧挽月被二维码晃花眼的功夫，他"刺啦"扯开衣襟。胸口那道闪电疤正泛着诡异的蓝光，与郡主腰间若隐若现的胎记产生共鸣，震得银袋里的铜钱叮当乱跳。

"登徒子！"萧挽月的袖箭擦着他裤裆钉入砖墙，箭尾红缨簌簌颤动。夜宸渊抱着钱袋鼠窜时，怀里突然滚出个美团充电宝。那黄色小方块在青石板上蹦跶两下，正巧被疾驰而来的马车碾碎。"嘭"的闷响过后，爆开的锂电池腾起白烟，整条街的马匹顿时惊得人立而起。

"抓住那个妖人！"巡城御史的轿子被疯马掀翻，官帽咕噜噜滚到夜宸渊脚边。他一个猛子扎进路边的腌菜缸，隔着酸菜叶子听见商贩们奔走相告："青龙帮出了个会召唤天雷的活神仙！"这谣言传得比5G信号还快，等他顶着一头烂菜叶爬出来时，街尾茶摊的说书人己经开始讲"妖道掌心雷劈知府"的新段子了。

酉时三刻，夜宸渊用最后的铜钱买了碗阳春面。老板娘找零时，他突然发现铜钱边缘闪着蓝光——和上个月在鸳鸯浴池捡到的陨铁如出一辙。"大姐，这钱..."话没说完，整条街突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尖叫。人们疯了似的抛洒铜钱，那些沾过他汗水的钱币竟悬浮成箭头，齐刷刷指向他裤裆——方才袖箭擦过的地方还在冒热气。

"还不明白？你早被标成活体藏宝图了。"萧挽月的声音从屋顶飘下来。她扬手撒出漫天铜钱，所有钱币在月光下排成银河，尽头指向城南破庙——昨夜程老大酒醉后展示的新纹身位置。夜宸渊撒腿狂奔时，怀里的《金石录》啪嗒掉落。书页在月光下显出血色字迹："洪武三年，天外玄铁现世，可铸神兵..."配图赫然是电瓶车结构图，电池位置标着红圈，旁边小楷批注：此物唤作"雅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