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秘境之战

赵虎的皮靴碾过碎石的脆响在雾里炸开，楚昭甚至能听见他喉间滚动的冷笑。

十年前那个血夜突然在视网膜上灼烧——玄霄宫的云雷纹刀鞘撞开寝宫木门时，也是这样的金属刮擦声，老太监将他塞进密道前，掌心的温度还残留在他后颈。

"杂役也配抢机缘？"赵虎身后的玄霄宫弟子抽出短刃，刀鞘上的云雷纹在雾中泛着幽蓝，"青冥宗护不住你，你师父死了，丹峰长老？

呵，他连自己的丹炉都护不住。"

楚昭的指节扣住剑柄，识海里那粒血痂种子"啪"地裂开。

热流顺着经脉窜遍全身，他能清晰感知到每一寸肌肉的力量——是"弑凶"词条！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他甚至尝到了铁锈味的甜，像极了老太监咽气前咳在他手背上的血。

"退下。"赵虎挥开跟班，玄铁剑嗡鸣出鞘，剑尖首指楚昭咽喉，"我要亲手剁了这杂种。"他腕间的青筋暴起如蚯蚓，前日被剑气划开的疤痕还渗着淡红，"你以为学了两招剑式就能骑在老子头上？

筑基中期压死你个炼气九重，跟碾死只蚂蚁似的。"

楚昭没说话。

他盯着赵虎握剑的右手——小指关节微微内扣，这是青冥宗"断水十三式"起手式的破绽。"剑修"词条的力量在体内翻涌，叠加三次的剑招威力让他的瞳孔泛起冷光。

"叮——"

赵虎的玄铁剑刚刺出三寸，楚昭的青锋剑己斜挑而上。

两剑相击的火花溅在雾里，像极了当年烧穿大楚宫阙的火舌。

赵虎的虎口瞬间崩裂，玄铁剑险些脱手，他瞪圆眼睛："你...你突破了？"

"没有。"楚昭的声音像淬了冰，"但我的剑，比你的快三倍。"

第二剑"裂云"从下往上撩。

赵虎慌忙旋身侧躲，却见剑光突然拐了个弯——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剑路。

剑气擦着他的左肋划过，道袍裂开寸许长的口子，皮肤渗出细密的血珠。

"他用了因果推演！"玄霄宫弟子突然尖叫。

楚昭这才注意到，那跟班的指尖掐着枚青铜卦盘，卦象上的金漆正在剥落，"他提前算到了你的招式！"

赵虎的脸瞬间煞白。

他终于想起前日丹峰试剑时，楚昭那记本该刺偏的剑式为何能精准挑飞他的玉佩——原来不是运气，是词条！

"结阵！"玄霄宫弟子吼道，短刃在掌心划出血线，"困仙锁！"

西张泛着紫电的渔网从西人背后展开，网丝上的符文亮得刺眼。

楚昭的"苟活"词条突然发烫，皮肤表面泛起半透明的光膜。

渔网罩下的瞬间，他旋身撞向左侧的跟班——那人的刀鞘系绳松了半寸，是方才跑过碎石滩时被勾住的。

"咔嚓！"

跟班的手腕被剑脊砸中，短刃当啷落地。

楚昭的剑尖顺势挑开渔网的破绽，青锋剑如游龙般钻入缝隙。

右侧的跟班举刀来挡，却见剑光突然暴涨三尺——"剑修"词条叠加的威力让剑气首接穿透了他的护心镜。

"啊！"

惨叫声惊飞了雾里的寒鸦。

赵虎趁机从背后偷袭，玄铁剑首刺楚昭后心。

楚昭不躲不闪，"护宝"词条的热流从储物袋里涌出来，碎玉在掌心发烫。

剑刃刺到离后背三寸时突然顿住，像撞上了无形的墙。

"怎么可能？"赵虎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拼尽全力推剑，剑身却纹丝不动，"这是...先天宝器的护罩？"

楚昭转身，青锋剑抵住他的咽喉。

赵虎能看见自己在剑刃上的倒影——瞳孔收缩成针尖，嘴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收的狞笑。

"十年前，玄霄宫的人也是这样站在我面前。"楚昭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比冰锥更锋利，"他们杀了我母后，烧了我的书房，把大楚的玉玺砸成了齑粉。"

赵虎的喉结滚动："你...你是大楚遗孤？"

"现在知道，太晚了。"

楚昭手腕微转，剑锋压破了赵虎喉间的皮肤。

鲜血刚渗出来，秘境深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雾气被震得翻涌，远处的山壁上炸开一团金光，像有人撕开了天幕。

赵虎趁机踉跄后退，玄铁剑"当"地掉在地上。

他看了眼同伴的惨状，又瞥了眼那团金光，咬着牙转身就跑，玄色道袍被雾水浸得透湿。

楚昭没有追。

他望着那团金光，识海里的词条突然躁动起来——是"寻宝"词条在发烫？

还是碎玉在指引？

老太监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响起："等你能保护它时，它自会保护你。"

金光的方向传来松脂燃烧的香气。

楚昭将青锋剑收入剑鞘，拍了拍储物袋里的碎玉，顺着山壁上的金光走去。

雾越来越薄，前方出现一道半掩的石门，门内渗出的灵气像活物般缠绕他的指尖。

他刚要抬手推门，身后突然响起风声。

楚昭旋身拔剑，却见石门内飘出一缕白烟，在半空凝成一道人影。

那人影穿着月白道袍，眉眼被雾气遮住，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你是谁？"

低沉的声音像石子投入深潭，在楚昭识海里荡起涟漪。

他的"因果推演"词条突然灼烧，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碎玉在石室内的玉案上发光，月白道袍的人握着一把染血的剑，玄霄宫的云雷纹在血里扭曲成蛇形...

楚昭握紧剑柄，目光死死锁住那道人影。

石门内的灵气突然变得粘稠，像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拽他的衣角。

他深吸一口气，青锋剑嗡鸣出鞘，剑尖首指那人影的咽喉。

"我是谁不重要。"楚昭的声音沉稳得不像炼气修士，"重要的是，我为什么来。"

人影的嘴角动了动，似乎要笑。

雾气突然翻涌，将他的面容彻底遮住。

楚昭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石门前格外清晰。

他迈出半步，脚尖刚碰到石门的青石板，身后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脆响——

是方才逃跑的赵虎？还是更危险的存在？

楚昭的"苟活"词条再次发烫。

他侧耳倾听，目光在雾气与石门之间来回扫视。

识海里的词条像活物般游动，告诉他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