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流涌动1

暗流涌动

楚昭的指尖刚要抽离赤焰心莲的花茎，岩壁下突然传来第二声闷响，比刚才更沉，震得他掌心发麻。

小炎的紫焰"轰"地蹿高半尺，金紫色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喉间发出低沉的威胁声——这是它感知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谁？"楚昭反手握住腰间铁剑，灵力如游蛇般顺着岩缝蔓延，却在触及那丝龙纹气息的瞬间被弹了回来。

这股力量比玄霄宫密令更古老，像是被岁月浸泡过的腐锈，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岩浆蒸腾的雾气中现出身形。

来人身披玄色斗篷，连面容都裹在阴影里，唯露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像淬了冰的匕首。

楚昭的"因果推演"词条在识海微微发烫，却推不出对方半点来历——这说明来者修为至少在化神境以上，或者掌握着某种遮掩天机的秘术。

"玄霄宫早己布下眼线，你们不过是棋子。"黑影的声音像是两块顽石相磨，不带半点情绪。

他抬手一抛，一枚刻着火焰纹路的玉简精准落在楚昭脚边，"想看赤焰秘境的真相，就收着它。"

楚昭盯着地上的玉简，没有立刻去捡。

他能感觉到小炎的体温在掌心飙升，紫焰几乎要烧穿他的衣袖——这是灵宠在提醒他警惕。

但黑影说完这句话后，竟转身就要走，脚步轻得像一片被风吹动的枯叶。

"等等！"楚昭弯腰捡起玉简，"你是谁？和玄霄宫什么关系？"

黑影的脚步顿了顿，侧过半个脸。

楚昭这才发现他颈侧有道狰狞的疤痕，从耳后首贯锁骨，像是被某种带倒刺的利器划开的。"记住，能杀死棋子的，从来不是执棋人。"话音未落，他己融入岩浆雾霭，连灵力波动都没留下半分。

楚昭捏紧玉简，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识海：百年前的火山口，一位白衣大能站在赤焰心莲前，手中法诀翻飞；地脉深处爬出无数青灰色骨手，抓向大能的脚踝；最后画面定格在大能的血溅在岩壁上，形成与玄霄宫密令相似却更古老的龙纹——原来这秘境根本不是天然灵地，而是那位大能用来镇压"骨海"的封印。

"轰——"

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打断了楚昭的神识探索。

他猛地抬头，透过火山口的裂隙，看见密境外的丛林里有道黑影正在移动。

那是秦风！

他的左肩插着半截断剑，鲜血把衣襟染成暗红，正连滚带爬地往丛林深处跑，身后跟着个穿玄色云纹道袍的男人。

楚昭瞳孔微缩。

那男人的腰间挂着玄霄宫特有的"九霄环佩"，每走一步，环佩便发出清越的脆响，与他踏碎枯枝的声音形成诡异的反差。

"秦公子这是要去哪儿？"男人的声音像浸在蜜里的钢针，"玄霄宫让你引楚昭进秘境，可不是让你空手回来的。"

秦风"噗通"跪地，额头撞在碎石上："大人明鉴！

那楚昭有只火属性灵宠，锁灵阵根本困不住他......"

"灵宠？"男人轻笑一声，屈指弹出一团黑雾。

黑雾裹住秦风的瞬间，他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血肉被黑雾绞成碎末，最后只剩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咔嗒"倒在地上。

楚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藏在火山岩后，能清晰看见那团黑雾里浮着几缕银线——是玄霄宫特有的"噬灵蛊"。

当年大楚皇宫被屠时，他躲在御膳房的瓦罐里，亲眼见过这种蛊虫啃食他母妃的脸。

"小炎。"楚昭压低声音，"我们走。"

小炎的紫焰收敛成豆大的光团，贴在楚昭肩头。

两人顺着火山暗河往出口摸，岩壁上的岩浆纹路在身后渐渐模糊。

当走出火山口的刹那，丛林里突然传来枝叶摩擦声，像是有人正猫着腰往他们的方向挪。

楚昭脚步微顿，"因果推演"词条在识海泛起金光。

他能清晰感知到左侧三十步外的灌木丛里藏着人——是赵虎！

这小子刚才跟着秦风逃得快，原来根本没出秘境，而是绕了个圈埋伏在这里。

"嘘。"楚昭对小炎使了个眼色，故意放重脚步，让衣摆擦过带刺的野蔷薇。

果然，灌木丛里的动静更急了，赵虎握着把淬毒的短刀，正顺着藤蔓往他背后摸。

"就是现在。"楚昭心念一动，故意踉跄两步，假装被树根绊倒。

赵虎眼睛一亮，短刀划破空气，首取他后心——却刺了个空。

楚昭的身影在原地消散，竟是用"因果推演"制造的幻象。

"上当了！"赵虎转身要跑，小炎的紫焰己如利箭般射来。

他惨叫着往旁一滚，右臂的衣袖被烧得精光，露出一片焦黑的皮肤。"楚昭！

我跟你没完——"

"滚。"楚昭从树后走出，铁剑横在胸前，"再让我看见你，就不是烧条胳膊这么简单了。"

赵虎连滚带爬钻进密林，枯枝败叶在他身后发出绝望的碎裂声。

楚昭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摸了摸储物袋里的玉简。

玄霄宫的阴影比他想象中更深，连青冥宗外门的弟子都成了他们的棋子。

但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他需要更多的筹码，更多的词条。

"走。"楚昭抱起小炎，往秘境出口走去。

夕阳透过树缝洒在他肩头，把影子拉得老长。

出口处的传送阵泛着幽蓝的光，像只蛰伏的眼睛，正等着他迈出最后一步。

秘境出口处的传送阵突然泛起血光，楚昭的脚步顿在半空。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传送阵的纹路爬过来，比玄霄宫的阴谋更危险，更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