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登州血战 一举震四方

晨雾如轻纱笼罩梁山校场，三十六面杏黄旗猎猎作响，旗杆顶端的铜铃随着穿堂风发出清越鸣响。王伦身披玄色锁子甲，腰间鱼肠剑的鲛鱼皮剑鞘泛着冷光，他踏上点将台时，五千精壮士卒的甲胄碰撞声戛然而止，唯有晨风掠过刀枪丛林，发出海浪般的低鸣。

“孙立、顾大嫂听令！”王伦的声音裹挟着金石之音，震得旗杆上的铜铃嗡嗡作响。孙立单膝跪地，熟铜甲上的狮纹在晨光中泛着血光，护心镜映出他紧绷的下颌；顾大嫂双刀横于胸前，刀刃映出她紧咬的下唇——那道被虎爪撕裂的旧疤，此刻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率五千精锐首捣登州，务必救出解家兄弟！毛太公爪牙遍布城内，不可轻敌！”

两人齐声暴喝：“末将领命！”顾大嫂甩开发间束带，乌发如墨瀑披散肩头，双刀在空中划出两道银弧。她手腕翻转，刀身上的血槽在阳光下泛着暗红，那是昔日打虎时留下的痕迹。五千骑兵如离弦之箭，马蹄踏碎满地晨霜，惊起的寒鸦掠过“替天行道”大旗，羽翼扑棱声与长枪晃动声交织成战歌。

“林冲、西门庆、潘金莲、吕方、郭盛、李忠听令！”王伦剑指东南，鱼肠剑出鞘三寸。林冲银枪斜挑朝霞，蛇矛尖凝结的露珠坠地即碎；西门庆折扇轻敲掌心，玉骨折扇发出清脆声响；潘金莲指尖转动着鎏金护甲，十二根绣花飞针在甲缝间若隐若现；吕方、郭盛的方天画戟红缨翻飞，如两簇跳动的火焰；李忠将九节钢鞭缠在腰间，铁环碰撞声如环佩叮咚。

“尔等率部驰援登州！毛家宅邸设十二重机关，需破阵救人双管齐下！”王伦掷下令箭，箭尾孔雀翎在风中颤动。西门庆折扇一合收入袖中，反手抽出玄铁棍，棍身缠绕的黑蛟纹泛着冷光；潘金莲莲步轻移，绣鞋踏碎满地霜花，指尖飞针折射出幽蓝寒芒。六员战将各率亲卫列成雁行阵，如黑色铁流般疾驰而去。

登州城下，战鼓如雷炸响。孙立的战马前蹄腾空，钢鞭甩出三丈寒芒，将城头射来的流矢绞成碎片。顾大嫂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嘶鸣着冲向护城河，她双刀高举，刀刃划破晨雾，在朝阳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给我架桥！”顾大嫂暴喝一声，身后二十名精壮士卒抬着粗木，如黑色的洪流涌向河岸。

城楼上毛太公的家丁慌忙推下滚木礌石，碗口粗的檑木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呼啸而下。顾大嫂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她借力腾空，双刀交叉如银月当空，硬生生架住坠落的檑木。“喝啊！”她脖颈青筋暴起，手臂肌肉虬结，竟将千斤重的檑木生生掀向城头。檑木撞击城墙发出巨响，砖石飞溅间，数名家丁被砸得血肉模糊，惨叫着跌落城墙。

“放毒烟！”毛太公的嘶吼穿透铜钟。刹那间，城头腾起紫黑色烟雾，呛人的气味如毒蛇般钻入众人鼻腔。顾大嫂扯下束腰的红绸，浸了马囊中的水捂住口鼻，转头大喊：“屏住呼吸，随我冲！”她双腿发力，踩着盾牌手的肩膀跃上城墙，双刀划出两道血弧，两名持盾家丁的喉咙瞬间被割开，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她的面甲上。

巷战中，顾大嫂宛如猛虎入羊群。一名手持狼牙棒的壮汉咆哮着扑来，她侧身躲过，刀刃贴着对方手臂划过，顿时皮开肉绽。未等壮汉反应，她一脚踹在对方膝盖，趁着其重心不稳，反手一刀刺入后心。拔出双刀时，她瞥见街角有毛家的护院正举弓瞄准孙立，眼中寒光一闪，扬手甩出袖中短刃。短刃破空如流星，精准钉入护院咽喉，那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缓缓倒下。

此时，潘金莲的飞针化作漫天寒星。她莲步轻移，红绸裙裾扫过青石地面，绣花鞋尖挑起瓦砾，飞针借势弹射而出。那些暗藏在发簪、耳环中的机关暗器接连发动，追兵尚未看清她的身形，便己被飞针封喉。有悍勇家丁挥刀劈来，她侧身避开，指尖飞针精准刺入对方印堂，又顺手扯下对方腰带当作软鞭，缠住另一人脖颈生生勒断。

西门庆玄铁棍横扫，将三名持盾家丁砸得胸骨尽碎，长鞭突然甩出缠住城楼上的绞盘。他借力跃上城楼，长鞭卷住毛太公心腹的脖颈，手腕一抖，那人的头颅如西瓜般炸裂。“当年你用这招对付我，今日便还回来！”西门庆眼中闪过狠厉，玄铁棍击碎瞭望塔的木梁。

林冲率领的主力攻破城门。蛇矛如灵蛇出洞，挑飞三名弓箭手；吕方、郭盛双戟齐挥，将拒马阵绞成碎片。李忠的九节钢鞭缠住毛家护院教头的长枪，运力一扯，那人虎口震裂，李忠趁机鞭梢横扫，将其打得脑浆迸裂。

当孙立的钢鞭缠住毛太公咽喉时，这位老贼的蟒袍己浸透鲜血：“你......你们不得好死！”“替解家兄弟讨命！”顾大嫂的双刀穿透他后背，溅起的血花在晨光中凝成暗红的雾。她看着毛太公瞪大的双眼，想起解珍、解宝在死牢受苦的模样，又补了一刀，首到对方没了气息才罢休。

残阳西斜时，登州城头扬起梁山的杏黄旗。林冲擦拭蛇矛上的血迹，忽然瞥见街角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头戴青色道冠，手持九节玲珑羽扇，月白色道袍随风飘动，身形与吴用七分相似 。可待他追过去时，巷内只剩半卷残破的《奇门遁甲》，书页间夹着根孔雀翎，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