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金诏赐王惊水寨 双姝筹策定山河

梁山泊的夏夜裹着潮湿的水汽，聚义厅前的空地上篝火熊熊，三百盏气死风灯垂成璀璨星河，将高悬的"应天救国"橙旗染得通红。鲁智深袒露着胸口新纹的并蒂莲刺青，把酒坛往巨石上狠狠一磕，琥珀色的酒水飞溅间，他扯开嗓子唱起关西小调，沙哑的嗓音震得梁上铜铃嗡嗡作响。武松踩着鼓点应和，手中戒刀随着节奏划出寒光，秦明敲击羯鼓的声响与二人的歌声交织，惊得芦苇荡里的夜鹭扑棱棱振翅高飞。

扈三娘与孙立交锋般舞动双刀，刀刃相撞迸发的火星照亮了潘金莲水红襦裙上的金线刺绣。鲁智深大笑着揽过妻子的腰肢，将酒碗递到她唇边，潘金莲轻抿一口，眉间眼角皆是柔情。西门庆玄铁棒耍得虎虎生风，残影中梁红玉一袭劲装凌空跃起，腰间软剑挽出九朵银亮的剑花，落地时正与韩世忠的胡笳声完美契合。董平双枪击节，枪缨上的铜铃清脆作响，宗泽捋着花白长须，笑看小杨再兴骑在岳飞肩头，挥舞着木枪模仿大人的招式。时迁倒挂在横梁上翻跟头，惹得石秀、杨雄慌忙伸手去接，惊呼声与哄笑声此起彼伏。

"好！好！"卢俊义与关胜碰响酒碗，烈酒顺着银枪滴落。呼延灼低头擦拭连环马的护具，林冲倚着聚义厅的朱柱，望着远处粼粼波光，手中蛇矛无意识地划出凌厉的枪花。就在众人醉意正酣时，山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惊得众人瞬间屏息——八匹御马踏着碎石疾驰而来，居中的老太监尖着嗓子喊道："梁山贼首王伦听旨——"

喧闹声戛然而止。火把的光影在王伦玄色战甲上跳跃，他缓缓抚过腰间穿越前打造的玄铁令牌，身后鲁智深己将镔铁双刀握在手中，虎目圆睁盯着来使，武松攥紧双拳，西门庆玄铁棒横在身前，众好汉如临大敌。老太监抖开明黄圣旨，鎏金字迹在火光中流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王伦为结义王，辖山东全境及江淮、河南诸州......"

"且慢。"王伦抬手打断，目光投向李清照与朱淑真。李清照身着月白襦裙，湘妃竹扇轻摇间，扇面上未干的《孙子兵法》批注墨迹氤氲；朱淑真一袭藕荷色长裙，指尖正着沙盘上的微型城池，将代表梁山军的橙色棋子在大名府位置重重一按。

"陛下既赐王爵，何不借势而为？"李清照款步上前，广袖拂过案上摊开的《山河舆图》，"山东名义归宋，实则需我等戍守。若入驻州府衙门，既能掌控漕运粮道，又可在黄河沿岸布防。"她葱白指尖划过滑州渡口，"此处设水师营，以连环舟锁江，可御金兵南下；济州建三层粮仓，囤积三年之粮，再开义仓赈济流民，收揽民心。"

朱淑真接过话头，抓起一把细沙撒向空中："河南边界以轻骑兵游弋，设烽火台百里传讯；江淮地区广开商埠，盐铁专营所得充作军费。"她突然将一枚黑曜石棋子拍在徐州城，"各州府驻军呈品字形布防，粮草辎重集中于兖州，互为犄角，可防朝廷'明封暗剿'。"

厅内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鲁智深抡起酒坛猛灌，酒水顺着虬须滴落："洒家就说跟着哥哥有肉吃！如今做了王爷，俺老鲁要把州府衙门的门槛踏烂！"董平双枪相击，激起一串火星："某愿领三千铁骑，扫平沿途不服！"

王伦振臂高呼："即日起，梁山大军开拔！李清照、朱淑真为军师，统筹军政要务！"话音未落，岳飞突然越众而出，银枪首指北方，十一岁的脸庞写满坚毅："末将请命，率八百少年军为先锋！"小杨再兴也举着木枪挤到前排，奶声奶气喊道："我也要去！我要保护岳哥哥！"

三日后，晨光刺破薄雾，浩浩荡荡的梁山军启程。李清照与朱淑真共乘朱轮华盖车，前者案头堆满《盐铁论》《九章算术》，正伏案计算漕运路线；后者则在推演五行八卦阵图，将写满密语的信笺用火漆封印。王伦居中策骑黑马，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是卢俊义、关胜率领的五虎将精锐骑兵。鲁智深揽着潘金莲的腰，与她同乘一骑，西门庆玄铁棒挑着酒旗，策马紧随其后；梁红玉与韩世忠双骑交错，演练新创的鸳鸯阵。

每过一州，李清照便召集当地耆老，将土地重新丈量登记，推行"均田法"："耕者有其田，赋税按收成而定。"朱淑真则带着匠户改造城墙，在城角设八阵图机关，护城河底暗置尖刺与铁链。当大军行至济南府时，朱淑真指着波涛汹涌的护城河冷笑："若金兵来犯，此水可引作天罗地网。"李清照随即写下政令："招募流民垦荒，所产粮草七成充公，三成自留。"

半月后，梁山军己控制十二州府。聚义厅的虎皮交椅换成了沉香木王座，而李清照与朱淑真的书房内，新绘制的《中原布防图》正在烛火下熠熠生辉。朱淑真将最后一枚代表金兵的黑旗插在燕山府，对李清照笑道："这盘棋，该轮到我们执黑子了。"李清照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提笔写下："且将金诏作云梯，首上青天揽明月。"窗外夜风卷起纸页，将墨迹未干的字迹吹得微微颤动，恰似这风起云涌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