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格共鸣

混沌之眼完全睁开的刹那，姜小丽的视野被七彩光芒淹没。

她感觉自己被撕扯成两半——一半在现实，跪在净心泉边，承受着姜璃意识的冲击；另一半却坠入了无尽虚空，站在一片破碎的星空下。

眼前，悬浮着两轮"太阳"。

一轮赤金如焰，散发着纯净的凤凰神力；另一轮漆黑如墨，边缘缠绕着扭曲的七彩光带。它们相互撕咬、吞噬，每一次碰撞都让姜小丽的灵魂震颤。

"这是我的......神格？"她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双手，发现左半边身体己被黑色侵蚀。

虚空中响起姜璃的声音："混沌非敌非友......它是凤凰的另一面......"

姜小丽猛然回头，看到姜璃的残影立在身后。不同于以往的威严，此刻的她疲惫不堪，左眼空洞流血，右眼却温柔如初。

"当年......我选择了毁灭。"姜璃轻触她的额头，"但你......可以不同。"

一段记忆强行涌入：

**——初代凤凰在混沌侵蚀时，选择折断自己的神格，将污染部分封印。**

**——代价是永远失去完整，力量不断衰减。**

**——而此刻，同样的选择摆在姜小丽面前。**

"接纳它......你会获得重塑世界的力量......"姜璃的残影开始消散，"拒绝它......就要找到新的'锁'......"

现实中的尖叫声将姜小丽拉回。

阿蛮正在她身边苦战，龙爪撕开一道道袭来的血丝，但每破坏一根，就有更多从梦游弟子体内涌出。她的动作越来越慢——契约正将姜小丽体内的混沌污染源源不断导入她体内。

更可怕的是，莫玄机（或者说混沌容器）己经从黑莲中完全脱离。他悬浮在泉水上空，胸口混沌之眼转动，每转一圈，就有更多弟子被控制。

"阿蛮......"姜小丽艰难地爬向她，"契约......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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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的龙瞳己经有一半变成黑色。她喘着粗气，突然抓住姜小丽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觉到了吗？"

掌心下，阿蛮的心跳中混着另一种韵律——那是被净化的凤凰神力。

"这不是普通契约......"她咳出一口冰蓝血液，"白龙血脉......天生能净化混沌......"

姜小丽瞬间明白了。

姜璃当年创造这个契约，根本不是为了让两人分担痛苦，而是**用白龙作为过滤器**！阿蛮正在用龙族本源吸收她体内的污染，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不！"姜小丽疯狂想扯断契约纽带，却让阿蛮更加痛苦。黑色纹路己经蔓延到她脖颈，龙鳞片片剥落。

莫玄机发出笛音般的笑声："太晚了......混沌......己经选中她......"

他胸口那只眼突然盯住阿蛮，射出一道七彩流光。姜小丽本能地扑过去挡，却被阿蛮猛地推开——

流光贯穿阿蛮的胸口。

但没有鲜血，没有伤口......只有她惊愕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她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混沌要的容器......从来不是我......"

姜小丽这才惊觉——**阿蛮的龙族血脉正在被混沌改写**！那些黑色纹路根本不是污染，而是混沌在重塑她的本源，要将她变成完美的"混沌之锁"！

净心泉突然沸腾，泉水向两侧分开，露出底部一座微型祭坛。坛上刻着古老的文字：

**「双生归一，混沌永封」**

姜小丽瞬间理解了初代凤凰留下的讯息——

要彻底封印混沌，必须有一位双生者**自愿融入混沌之眼**，成为永恒的枷锁。而另一个人，将永远背负着失去挚友的痛苦活下去。

"不......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她抱住逐渐虚化的阿蛮。

阿蛮却笑了。她抚上姜小丽的脸，冰凉的指尖擦去她的泪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

"我说......"姜小丽哽咽着接话，"'要死一起死'......"

"骗子。"阿蛮的瞳孔开始涣散，"这次......换我骗你了......"

她突然用最后的力气，将姜小丽推向祭坛方向，自己则转身扑向莫玄机——

"白龙秘术......魂归混沌！"

阿蛮的身体化作万千冰蓝光点，如星河倒卷，全部涌入混沌之眼。那只疯狂转动的眼睛瞬间凝固，七彩光芒被冰蓝锁链层层缠绕。

莫玄机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他的身体开始崩溃，黑莲枯萎，梦游弟子们纷纷倒地。

而姜小丽跪在祭坛边，看着掌心最后一粒阿蛮化成的光点消散。

净心泉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只有她颈间的凤凰纹身，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冰蓝色的锁链纹路——那是阿蛮留给她的......最后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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