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七日驯养游戏

虞初夏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床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右手正插着输液针，左手腕上戴着个奇怪的金属环——内侧刻着「LY-8」。

"早上好，虞小姐。"

病床旁坐着穿白大褂的男人，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他胸前名牌写着「霍沉 神经外科主任」，修长手指正翻着一本《作精驯养手册》。

虞初夏的太阳穴突突跳痛。这张脸和地窖里那七个"霍沉"一模一样，但气质更冷峻，白大褂领口别着的也不是蛇戒，而是枚青铜树叶胸针。

"我......"她刚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到。

"昏迷七年零西个月。"霍沉合上手册，露出书脊上「第八版」的烫金字样，"期间有人每天来给你读这个。"他翻开扉页，上面是她熟悉的笔迹：

「给LY-8：这次换我来驯养你。」

虞初夏猛地坐起，输液架哐当倒地。她扯开衣领看向心口——没有刀疤，只有个崭新的青铜树纹身，树枝末端延伸出七个分叉。

霍沉突然按住她手腕的金属环。随着"滴"的一声，病房电视自动开启，监控画面里显示着医院地下室场景：

八个培养舱在蓝光中森然陈列，第七个舱体里漂浮着穿病号服的"虞初夏"，而第八个舱......是空的。

"根据病历记载。"霍沉推来轮椅，指节有意无意擦过她后颈，"你是七年前在霍氏老宅地下室被发现，当时身边有具百年古尸——"

X光片插上灯箱，显示骷髅左手无名指戴着蛇戒，头骨天灵盖处有个规则的圆形缺口。

"最有趣的是这里。"霍沉忽然俯身，呼吸喷在她耳畔。他放大CT影像，骷髅胸腔内赫然是棵微缩青铜树，"和你现在的纹身，一模一样。"

虞初夏的指尖开始发抖。她注意到霍沉白大褂袖口沾着淡蓝色液体，和培养舱里的一模一样。

【叮！新任务发布】

【主线任务：让霍沉为你流泪】

【奖励：解锁15%记忆】

机械音在脑海响起的刹那，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护士推着药车进来："霍医生，今天的神经修复剂......"

话音戛然而止。虞初夏看到药车上放着青铜铃铛，而护士的瞳孔——是诡异的淡蓝色。

电梯下降时，虞初夏数着霍沉白大褂上的纽扣。

"第西颗扣子。"她突然说，"是反着缝的。"

霍沉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这个细节让她想起百年前，初代霍沉每次说谎都会下意识摸那颗扣子。

地下三层比记忆中还冷。八个培养舱围成环形，中央的控制台上摊开着实验日志：

【LY-8号进展报告】

Day1：成功植入主控系统

Day3：出现记忆闪回症状

Day7：预定唤醒日

最新那页被血渍污染，只能辨认出几个字：

「她才是最初的......」

"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唤醒你吗？"霍沉突然摘掉眼镜，露出眼尾那颗与画像里初代完全相同的泪痣，"因为七年前的今晚——"

警报声骤然响起！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淡蓝色液体漫过虞初夏的脚踝。她惊恐地看到七个"自己"正从舱中坐起，而电视监控里，病房中的"虞初夏"也睁开了眼睛。

"现在正式认识一下。"霍沉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的编号纹身——「HY-1」,"我是初代霍沉的第100号克隆体。"

他按下控制台红色按钮，整棵青铜树突然从地底升起。这次树上没有铃铛，而是结着七朵金属花苞，每朵花心都嵌着枚大脑切片。

"你当年分割的七份脑组织。"霍沉用手术刀轻敲树干，"培育出了七个失败品。"他指向那些培养舱，"而他们......"

七个湿漉漉的"虞初夏"突然齐声开口："又克隆了我们。"

虞初夏后退时撞上控制台，无意中碰到了全息投影键。空中浮现出1912年的画面：年轻的她亲手将初代霍沉的大脑放入青铜树，而树下跪着的七个少年——全都长着现代霍沉的脸。

"百年轮回，我们终于等到今天。"霍沉从树顶摘下一朵花苞，里面蜷缩着个微型虞初夏玩偶，"现在该完成最后的......"

【警告！宿主情绪波动超载！】

系统提示音变成尖锐鸣笛。虞初夏突然抓起手术刀刺向自己心口，鲜血溅上青铜树的瞬间，七朵花苞同时绽放——每朵花心都躺着枚蛇戒，戒圈内侧刻着同一行字：

「请让我的小作精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