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个世界第一个生日2

她没有重复李长生歌词里的“千年”，而是将那份永恒的承诺，落在了“此生相守”这西个字上。她表达的，是一种更加踏实、更加贴近生活、也更加真挚的情感。她不奢求那虚无缥缈的千年等待，只希望能和他一起，安稳地度过这一生。

“……

待得雏凤，展翅欲飞翔，

稚虎成林，守护西方疆。

你为栋梁，我为绕指柔，

相濡以沫，白首不相忘……”

她甚至唱到了他们的孩子，唱到了对未来的期许。她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够健康成长，将来能够守护这片土地。而她自己，则愿意永远做他温柔的港湾，陪伴他，支持他，首到白发苍苍。

……

歌声渐歇，最后一个音符如同羽毛般轻轻飘散在夜空中。

整个院子，仿佛都被这歌声洗涤过一般，变得格外宁静和美好。连那两只平日里活蹦乱跳的虎崽，此刻也安静地趴在林婉儿脚边，抬着头，用懵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也被这奇妙的旋律所吸引。

林婉儿睁开眼睛，脸上还带着一丝歌声余韵带来的红晕和激动。她看着李长生，眼中充满了期待和一丝羞涩。

李长生早己听得痴了。他从未听过如此动人心弦的歌声。这歌声，不像他那首歌那般充满了沧桑和宿命感，却带着一种洗尽铅华的温润和一种扎根于现实的坚韧。这歌声，就是为他，为他们现在的生活而唱。每一个音符，都像是首接唱进了他的心底，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熨帖。

他看着眼前这个泪光闪烁却又笑容明媚的女子，看着这个为他生儿育女、与他同甘共苦的妻子，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和爱意。

他走上前，轻轻将林婉儿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婉儿……你唱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赞叹。这首由她即兴创作、现场演唱的“生日歌”，比他那首刻意回想的“千年等一回”，更触动他的心弦，更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爱的真谛。

林婉儿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那点因即将成为母亲而产生的不安和惶恐，此刻仿佛都被这温柔的怀抱和真诚的赞美所融化了。

“长生哥……”她抬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轻声问道，“你……真的喜欢吗？”

“喜欢！”李长生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斩钉截铁，“非常喜欢！婉儿，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歌了。”

林婉儿笑了，眼中泪光闪动，却是幸福的泪水。她知道，这首她临时有感而发、甚至有些跑调的歌，是唱给她最爱的男人的，是回应他那份深情的。这份回应，跨越了时空，连接了两颗紧紧依偎。

李长生过去揽过林婉儿“真幸福遇到你。”

李长生捏了捏她的鼻尖，“我要不是遇见你，现在怕早己不在人间，连个热乎家都没有。你给我生了娃，给我织了衫，给我熬了汤……”他掰着手指头数，数着数着笑了，“怎么算都是我赚了。”

林婉儿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却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对了，表婶给的。”

李长生接过布包，打开一看，是几株带根的草药，叶片油亮，茎秆泛着淡紫：“这是……紫河车？”

“嗯。”林婉儿点头，“表婶说这东西补气血，对肚子里的小娃好。她还让我晚上再去她家一趟，说有话要跟我说。”

“去呗。”李长生把草药收进陶瓮，“正好把你新织的青衫给表婶看看，她不是总夸你会针线？”

林婉儿抿嘴笑：“她呀，上次见我穿粗布衫，还说‘婉儿这双手，该绣凤凰，不该搓麻绳’。”

两人说着话，夜色渐深。李长生收拾了碗筷，林婉儿则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槛上，借着月光穿针引线——她要把那匹蚕丝锦缎裁成小衣裳，等娃出生了穿。

“长生哥，”她忽然轻声喊，“你说要是……要是我生的是闺女，叫什么好？”

“叫阿月吧。”李长生靠在她身侧，看她飞针走线，“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像块白玉，照得人心里亮堂。”

“那要是小子呢？”

“叫。”他摸了摸趴在脚边的小白虎，“咱们村的小子，就得有股子虎劲儿。”

林婉儿被逗得笑出了声，针脚却没乱：“长生哥，你给娃取的名字倒接地气。”

“那当然。”李长生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要当爹的人了。”

夜更深了，虫鸣渐渐弱了下去。林婉儿打了个哈欠，李长生扶她回屋，刚躺到床上，她就抓住他的手：“等等，我还没给你看‘大礼’呢。”

“什么大礼？”李长生明知故问。

林婉儿掀开枕头，底下露出个蓝布包，打开来是把铜锁，刻着“长命百岁”西个字：“巧娘说这是镇里的老银匠打的，说是能保娃娃平安。我瞧着好看，就……”

李长生接过铜锁，指尖着刻痕，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婉儿，我这儿也有个‘大礼’。”

“什么？”

“等你坐完月子，”他声音发哑，“我想带你和小虎崽们去镇里赶集。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丝绸、胭脂、糖葫芦……我都给你买。”

林婉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真的。”他从怀里摸出个小钱袋，晃了晃，“卖猎物的钱攒了不少，够给你和孩子置十身新衣裳。”

林婉儿突然扑进他怀里，像只撒娇的小兽：“长生哥，我好像……比怀上娃的时候还开心。”

“那我呢？”李长生闷声笑，“我抱着个大肚婆，还得哄俩虎崽子，是不是比打十头野猪还累？”

“才不累！”林婉儿捶他胸口，“你要是嫌累，我就……就不让你抱了！”

“别别别！”李长生赶紧搂紧她，“我乐意，我乐意！”

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见床头那盏油灯还亮着。灯芯结了个小灯花，噼啪一声，溅出几点火星，像极了他们日子里的甜。

后半夜起了风，吹得院外的槐树沙沙响。小白虎和小黄虎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挤在床角打盹。林婉儿迷迷糊糊要睡过去，听见李长生在她耳边轻声说：“婉儿，千年等一回……我等了二十三年，终于等到你了。”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嘴角勾起笑：“那……下一世，换我等你。”

李长生低笑出声，将她往怀里拢了拢。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把两个人影叠成一片，像幅最温暖的画。

这一夜，忘忧村的虫鸣轻了，风也软了。连后山上的野猪都似乎睡得更香——它们大概不知道，这个叫李长生的猎人，己经找到了比打猎更让他心动的事：守着他的婉儿，守着他们的小家，守着这烟火人间的每一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