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次反追踪，原来我是靠脸活下来的！

楚浩刚把书包甩到沙发上，后颈的汗毛就根根立了起来。

他摸着发烫的腰包——那枚灵韵玉佩正隔着布料灼着他的皮肤，像是被扔进热油里的花椒籽，滋滋地跳着。

窗外的风本是带着晚春的暖意，此刻却裹着股子腥气往领口钻，像有人拿砂纸在他脊椎上蹭。

“爷爷，我去阳台收衣服！”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余光瞥见客厅墙上的挂钟——七点零三分，爷爷正在厨房熬绿豆汤，水蒸气模糊了玻璃门。

反手锁上阳台门的瞬间，楚浩的指尖刚碰到手机屏幕，周敏的语音就弹了进来：“别说话，听我说。”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混着布料摩擦声，“你现在所处的位置有灵气波动异常，是不是又触发什么了？”

楚浩盯着窗台上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

半小时前它还好好的，现在叶子全朝着西北方向打卷，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脖子。“周姐，我玉佩烫得慌，空气里有股子...烂树根的味儿？”他踮着脚凑近玻璃，忽然看见对面楼的空调外机上，一团黑影正沿着水管往上爬——那根本不是影子，倒像是被揉皱的黑布，正顺着金属管渗出蛇信子似的分叉。

“影蛇！”周敏的声音陡然拔高，“别动，我五分钟到。”

挂了电话，楚浩的后背己经洇湿了一片。

他想起昨天在废弃工业区看到的那道黑影，想起陈警官拍他肩膀时沉得反常的手掌，想起周敏说“玄阴宫被魔修灭门”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

玉佩的热度顺着腰线往西肢窜，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在玻璃上哈了口气，用食指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这是他平时拍跑酷vlog时逗粉丝的招儿。

楼下传来引擎轰鸣声时，楚浩正对着空气比耶。

周敏的红色跑车碾过减速带，车顶上别着的银色十字架晃得他眯眼——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玄阴宫的“锁魂铃”改装的，此刻正随着急刹车叮铃作响。

“把窗打开。”周敏踩着细高跟冲上楼，发梢还沾着酒吧的龙舌兰味，手里攥着三张画满朱砂纹路的黄符。

她的耳垂上坠着两颗黑曜石，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引它进来。”

楚浩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周敏说过影蛇是魔修的“千里眼”，能穿透结界看活物的灵脉；想起爷爷教他的“打草惊蛇”，想起自己上次为了追猫从二楼跳下去时，楼下老太太举着扫帚喊“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行为艺术”。

“谁啊——拍我隐私啊！”他突然扯着嗓子吼，故意把尾音拐成跑调的山歌，“别躲了，来都来了，合个影呗！

我粉丝老爱这种街头偶遇——“说到”偶遇“时，他猛地张开双臂，像只中了邪的企鹅似的蹦上窗台，”看！

我新练的’飞鹰展翅‘——哎呦喂这风怎么这么大！“

玻璃上的黑影“嘶”地一声，蛇信子几乎贴上他的鼻尖。

周敏的符咒“刷”地擦过他耳尖，蓝光裹着玄阴宫的印记炸开，那团黑影顿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碎成万千黑点，在空气里拧成个“杀”字。

“走了。”周敏扶住差点摔下去的楚浩，指尖在他后颈轻轻一点，玉佩的热度瞬间退了下去。

她的口红蹭在他校服领口，像朵蔫了的玫瑰：“那魔修在三公里外的废弃停车场，刚才传讯符烧了半张。”

楚浩盯着地上的黑点，突然弯腰捡起片没完全消散的黑鳞。

那东西在他掌心凉得刺骨，却透着股子甜腻的腥，像坏了的草莓酱。“他...是不是特生气？”

周敏扯了扯被他拽皱的真丝衬衫，忽然笑出声。

她的眼尾上挑，在暖黄的灯光下像只偷到鱼的猫：“你刚才那套，比我在酒吧跳艳舞还能引注意力。”

当晚十点，三条街外的废弃停车场。

黑袍男子的兜帽被夜风吹开，露出半张青灰色的脸。

他的左手捏着半张焦黑的传讯符，右手掐着诀，指缝里渗出血珠——那是影蛇被击碎时反震的伤。

“灵韵体质...”他对着夜空低笑，声线像锈了的齿轮，“倒是会耍把戏。”脚边的积水里浮起张人脸，是楚浩举着手机比耶的样子，“明天...不，今晚。”他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小鼎，往里面撒了把碎骨，“让你看看，魔修的耐心，有多金贵。”

次日清晨，楚浩咬着油条刷手机时，热搜第三己经挂了两小时：#跑酷小哥又整活？

居民楼上演“人体飞行”#。

视频里他张牙舞爪的样子被拍得清清楚楚，配文是“当代年轻人为了当网红能有多拼？”，评论区炸成了锅：

“这姿势我家二哈扑飞盘时也这么摆！”

“建议查查是不是被风吹傻了（狗头）”

“楼上的，我家监控拍到他旁边有个大美女！是女朋友吧是吧！”

楚浩正对着评论区乐，楼下突然传来陈警官的大嗓门：“王奶奶，您这猫可算下来了——哎浩浩，早啊！”

老警察手里提着个猫包，肩上还搭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

他的目光扫过楚浩身后的窗户，又抬头看了看楼顶，忽然蹲下身摸了摸墙根的水泥地。

“小陈叔，看什么呢？”楚浩扒着栏杆探头。

陈警官没说话，指节敲了敲墙上那道半掌宽的印子——那是昨晚影蛇撞在玻璃上时，灵气震出来的。

他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突然掏出个小本子记了两笔，这才抬头笑：“没事，有群众举报说昨晚楼顶有人‘跳房子’，我来看看现场。”

楚浩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想起昨晚周敏说的“结界只能掩灵气，掩不住凡胎的动静”，想起自己蹦上窗台时踩碎的瓦片，想起陈警官裤腰上还挂着的旧警徽，在阳光下闪得人心慌。

“那...那肯定是哪个熊孩子！”他干笑两声，把最后半根油条塞进嘴里，“我吃完去帮您找目击者啊！”

陈警官拍了拍他的肩，手掌还是沉得像块砖。

他望着楚浩跑远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本子上记的“疑似轻功痕迹”，忽然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年轻，真是...疯得可爱。”

楚浩躲进楼道时，手机屏幕亮了。

周敏发来条消息：“今晚八点，老地方。

教你怎么用灵气压脚印。“

他盯着屏幕里自己的倒影——眼睛亮得像刚充了电的灯泡，后颈还留着昨晚周敏点过的凉。

风从楼梯间灌进来，掀起他的校服下摆，露出腰包上若隐若现的玉佩轮廓。

“看来啊...”他摸着发烫的耳垂，对着空气嘀咕，“光靠耍帅可不够。”

楼下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混着陈警官打电话的声音：“老张啊，帮我查下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异功能表演团来咱们市？”

楚浩望着窗外飘起的柳絮，突然想起周敏说过的话：“灵韵体质不是护身符，是把双刃剑。”他捏了捏腰包，感受着玉佩传来的热度，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

明天开始，晨跑加练两公里，夜训多练三组空翻。

毕竟，总不能每次都靠“飞鹰展翅”吓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