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深渊之恋

第262章 深渊之恋

第二百六十二章 深渊之恋

她握紧小镰。

“会更好，还是更坏？”

他摇头，嘴角掠过一丝苦意。

“大概活着，却不像人。”

她轻轻叹息。

“可你还是活了下来，也遇见了我！”

他抬眸望她，山风从她发梢拂过，卷起一缕松针香。

他忽然伸手捧住她脸，低声说。

“我真的……很怕那一切只是梦！”

“那就别醒！”

她在他掌心说。

“我们就一直留在这梦里！”

他弯身，额头抵着她额头。

这一刻，他听见远处山谷里的泉声，像年少时最澄澈的心跳。

而她听见他喉头压抑的哽咽，像一个长路尽头终于放下铠甲的人。

—

晚上，他们把蕨菜用盐腌好，挂在屋檐晾水。

沈竹写着采购清单，陆明修坐在灯下拆那枚锈铁试管夹，想给它磨去锈斑做个纪念。

磨到一半，他放下砂纸，抬头看她。

“我想在后院搭个小木棚，放实验器材！”

她抬眼。

“这里也要做实验？”

“不是大课题。

只是我想把‘山南计划’里一个细节做个田间版本，让镇上的基层医生也能用！”

她点头。

“我帮你写申请函！”

他却摇头。

“我不想再写那些给资本看的字了。

就我们两个！”

灯光落在他睫毛上，影子轻轻颤。

他低声。

“我想知道，没有资本、没有集团，只靠我们自己，还能不能救到人！”

沈竹看着他，眼底一点温热滑过。

“那明天开始，我学着削木头！”

他笑，眼角细纹被灯照出柔光。

“木棚得有屋顶，不然下雨漏水！”

“屋顶就用瓦片！”

“你搬得动？”

“搬不动也要搬！”

他伸手揉乱她的发。

“我帮你！”

—

北城的灯火又亮起。

刘雪薇把药品入库数据上传，上级平台跳出绿色对勾，她松一口气，却在关电脑时看见系统角落闪烁的未读邮件。

点开，是一封简单到近乎冷淡的邮件：

【刘医生，关于您递交的远程会诊合作申请，我们遗憾地告知，贵方资金链尚未达到基础标准，暂无法批准！】

她盯着“资金链”三个字，良久才合上邮箱。

她必须要钱。

诊所设备老化，慢病远程监测的机器成本高，她用了所有积蓄也只凑够四分之一。

她想到了陆家、刘家，想到了那些她曾轻而易举就能搬来的人脉。

可她不敢再去触碰。

她知道，她只能去求一个人—沈竹。

夜很长。

她坐在诊所楼顶，手里握着手机，却迟迟没按那串号码。

一点夜雾幽蓝地弥散，她看见自己指尖在发抖。

她可以忍下所有窘迫，却唯独怕在沈竹面前说出“求”字。

可那群病人，还在等机器上岗。

她想起老人那双干裂的手，想起那颗陈皮糖，终于深深吸气，编辑短信：

【我知道我没有立场，但可否借我一条救命的绳？】

字打完，她犹豫良久，把“立场”改成“资格”，又删掉“救命”，改成“周转”。

可指尖停在发送键时，她忽然想：自己没资格用委婉。

她回删所有，只留下两个字：

【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