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政波澜

幽州战事平息后，萧执与沈清瓷返回京城。车驾刚入城门，就见百姓沿街跪拜，欢呼声震耳欲聋。孩子们举着简陋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贵妃娘娘千岁”——这是幽州捷报传开后，京中百姓自发的敬意。

沈清瓷掀起车帘，看着一张张真切的笑脸，心头微暖。她听到他们的心声里，没有了往日的恐惧与麻木，多了些鲜活的期盼：“陛下和贵妃能打退北狄，定也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萧执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看，民心所向。”

他的心声里满是感慨：【原来父皇当年追求的‘威严’，远不如这一声发自真心的欢呼。】

回宫后的第一件事，萧执便下旨推行新政：一是减免受灾州县赋税，二是清查宗室侵占的良田，归还百姓，三是开设寒门学堂，选拔民间人才。

旨意一下，朝堂立刻炸了锅。

守旧宗室联名上奏，哭诉“祖宗基业不可动”，为首的定国公跪在太和殿前，老泪纵横：“陛下，宗室田地是先帝亲赐，岂能说收就收？这是要寒了宗室的心啊！”

他的心声里却满是贪婪：【那三百亩良田是我好不容易从流民手里抢来的，收回去我喝西北风？】

沈清瓷站在殿侧，听着满朝文武的心声，一半是宗室的怨毒，一半是寒门官员的窃喜，还有些中间派的犹豫：【新政是好，可宗室势力太大，陛下压得住吗？】

萧执看着定国公，脸色平静：“定国公，您口中的‘祖宗基业’，去年汛期淹了二十个村庄，百姓流离失所时，您可曾让过半亩田给他们暂居？”

定国公噎住，脸色涨成猪肝色。萧执又道：“朕不是要没收所有宗室田地，只是清查非法侵占的部分。若诸位安分守己，朕自会优待；但若有人敢囤积居奇、欺压百姓……”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众臣：“休怪朕不念宗亲之情。”

他的心声里藏着狠劲：【这些蛀虫，该敲打的时候绝不能手软。】

沈清瓷适时出列，捧着一本账册：“陛下，臣妾己让户部清查，定国公名下良田五千亩，其中三千亩是十年前强占的流民产业，有当年的地契为证。”

她将账册呈上，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宗室侵占田地的证据——这些都是她让素心借着“慰问宗室”的名义，听来的心声整理而成。

定国公看着账册，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其他宗室见状，再不敢多言，纷纷告退，心声里满是“这沈贵妃太可怕”的惊惧。

首战告捷，萧执却没松气。他知道，清查田地只是开始，真正难的是开设寒门学堂——这触及了世家垄断官场的根基。

果然，不出三日，就有御史上奏，说“寒门学子粗鄙无礼，恐污朝堂”，请求关停学堂。沈清瓷一听便知，这是江南世家的手笔——她听到那御史的心声明明在说“王尚书说了，给我五千两，这事包在我身上”。

王尚书是江南王氏的领头羊，世代为官，门生遍布朝野。

“陛下，”沈清瓷在御书房分析，“王氏怕寒门学子挤占他们的仕途，故意刁难。不如……我们先从江南入手，那里富庶，文风鼎盛，若能在江南办好学堂，其他地方自会效仿。”

萧执点头：“谁去江南合适？”

“安王。”沈清瓷笑道，“他性情温和，又无实权，世家不会防备。且他精通佛法，江南寺庙多，可借寺庙之地办学，减少阻力。”

无尘接到旨意时，正在抄写佛经，闻言愣了愣，随即笑了：“臣去。”

他的心声里满是乐意：【能做些实事，总比在京中闲着好。】

顾清让主动请命随行：“江南近日有疫症苗头，臣正好去看看，也能护安王周全。”他的心声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王氏与天音阁余孽有勾结，安王此去，怕是会遇袭。】

沈清瓷心头一紧：“需不需要多带些人手？”

“不必，”顾清让摇头，“人多反而显眼。臣带些天音阁的克制法器便好。”

无尘与顾清让离京后，沈清瓷每日都通过信鸽传递的“心声摘要”关注江南动向。起初一切顺利，学堂开了十所，报名者络绎不绝。

首到半月后，素心截获一封密信，是王氏写给京中同党的，上面只有“鱼己入网，三日后收网”八个字。

沈清瓷立刻听到王尚书的心声音量极大：【学堂里的孩子都染上了‘怪病’，定是那顾清让搞的鬼！正好借机诬陷他们‘用疫症害人’，把学堂拆了！】

反咬一口！

沈清瓷立刻让素心快马加鞭送信给无尘：“小心王氏下毒，顾太医的药箱里有‘清瘟散’，可提前让学子服用。另，王氏书房第三层暗格里，有他与天音阁余孽往来的账本。”

这是她从王氏一个心腹管家的心声里听来的。

三日后，江南传来消息：王氏果然带着官差“查疫”，却被无尘当众拿出账本，揭露他“勾结天音阁余孽，用毒计陷害学堂”的真相。百姓怒不可遏，围堵了王府，王氏被当场拿下。

而那些“染病”的学子，因提前服了清瘟散，只是轻微不适，很快便痊愈了。

消息传回京城，萧执看着无尘送来的账本，对沈清瓷笑道：“你这听心术，真是朕的福星。”

他的心声里满是庆幸：【还好有她……不然江南又是一场风波。】

沈清瓷却皱着眉：“天音阁余孽屡禁不止，背后定有更大的势力。顾太医说，他们似乎在找一件叫‘镇魂玉’的东西，说能‘操控万心’。”

“操控万心？”萧执脸色微变，“比你的听心术还厉害？”

“恐怕是。”沈清瓷点头，“顾太医说，这是天音阁失传的禁术，若真被他们找到镇魂玉，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心声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凝重：【这禁术若成，我的听心术便会失效……甚至可能被反过来操控。】

萧执握住她的手：“别怕，朕陪你一起查。”

他的心声里满是坚定：【无论是什么妖术，朕都不会让它伤害到她。】

夜色渐深，御书房的烛火亮到深夜。沈清瓷铺开地图，在江南的位置画了个圈——那里是天音阁的发源地，也是镇魂玉最可能藏匿的地方。

“江南，”她轻声道，“看来我们还得再去一趟。”

萧执看着地图，点头：“等处理完京中事务，朕陪你去。”

窗外，月光皎洁，照亮了宫墙上的琉璃瓦。沈清瓷知道，清查田地、开设学堂只是开始，真正的硬仗，在江南，在那枚神秘的镇魂玉里，在天音阁最深处的秘密里。

但她不怕。

因为她身边，有了一个愿意与她并肩面对一切的帝王。

而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敌人，越是急着跳出来，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沈清瓷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江南”二字，眸光渐亮。

下一局，该轮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