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双龙合璧

八荒城坐落于上界南域，背靠连绵不绝的八荒山脉，面朝浩瀚无垠的星陨海。作为上界最大的自由城池，这里不受任何单一势力管辖，鱼龙混杂，却也生机勃勃。

纪尘和柳清瑶降落在城外十里处的一座小山丘上。远处，八荒城雄伟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壮观——高达百丈的城墙由黑曜石砌成，表面刻满古老符文；城门处人流如织，各式飞舟起起落落，好不热闹。

"我们得改变一下容貌。"柳清瑶从储物戒中取出两枚易容丹，"天刑宫的眼线肯定己经遍布各大城池。"

服下丹药后，纪尘的面容变得粗犷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柳清瑶则变成了一位相貌普通的黄衫女子，只有那双灵动的眼睛依旧摄人心魄。

"记住，从现在起我叫陈木，你叫柳青。"纪尘压低声音，"我们先找地方落脚，再打听八荒盟的消息。"

柳清瑶点点头，突然按住太阳穴，眉头微蹙。

"又来了？"纪尘连忙扶住她。自从离开星陨海，柳清瑶就会不时出现这种症状——清璇的记忆碎片突然涌现，造成短暂的不适。

"没事。"柳清瑶深吸一口气，"这次是一段关于八荒城的记忆...清璇曾经来过这里。"

她眼中闪过一丝金芒："父亲...不，九霄龙皇在城内留有联络点。跟我来。"

二人随着人流进入城门。八荒城内街道纵横交错，两侧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与下界城池不同，这里随处可见修士驾驭各种法宝低空飞行，偶尔还有珍奇异兽招摇过市。

柳清瑶凭着记忆引导，穿过繁华的主街，拐入一条僻静小巷。巷子尽头有家不起眼的药铺，招牌上写着"百草轩"三个褪色大字。

"就是这里。"柳清瑶低声道。

药铺内光线昏暗，弥漫着各种草药混杂的气味。柜台后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专心研磨药材。

"客官需要什么？"老者头也不抬地问。

柳清瑶上前一步，轻声道："家父让我来取一味'九霄引'。"

老者研磨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抬头。浑浊的双眼在看清柳清瑶的瞬间闪过一丝精光："什么年份的？"

"龙皇历三千年的。"

老者放下药杵，起身走向后堂："跟我来。"

穿过几重暗门，三人来到一间密室。老者突然转身跪下："老奴参见公主殿下！"

"请起。"柳清瑶连忙扶起他，"你认识我？"

"老奴是龙皇旧部，奉命在此等候。"老者激动地说，"三千年了，终于等到您归来！"

他看向纪尘："这位就是龙皇传人吧？果然一表人才。"

纪尘拱手行礼："前辈谬赞了。"

"叫我药老就行。"老者笑呵呵地说，"你们来得正是时候。三天后，八荒盟将召开秘密集会，商讨对抗天刑宫的大计。"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这是城内安全屋的位置和联络暗号。你们先安顿下来，届时老奴会安排你们与盟中高层会面。"

离开百草轩，二人按照玉简指示，来到城南一处僻静院落。院子不大但很整洁，设有隐蔽阵法，从外面看只是一片荒地。

"总算能喘口气了。"纪尘瘫坐在院中石凳上，连日奔波让他精疲力尽。

柳清瑶却站在院中央，闭目感应着什么。突然，她睁开眼："有人来了！"

几乎同时，院门被一股巨力轰开！三名黑衣人闪电般掠入，呈三角之势将二人围住。他们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脸上戴着银色面具，胸口绣着血色"刑"字。

"天刑宫银面执法使！"柳清瑶瞳孔骤缩，"真罡境高手！"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跑得挺快，可惜逃不过'追魂香'的追踪。"他看向柳清瑶，"奉宫主之命，取回祖龙之魂！"

三人同时出手！真罡境威压如山岳般压下，院中石板寸寸龟裂。纪尘瞬间龙化双臂，挡在柳清瑶身前，却被一掌击飞，撞塌了半边院墙。

"纪尘！"柳清瑶惊呼，眉心龙纹金光大盛。她双手结印，九条彩色龙影从体内飞出，缠绕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黑衣人攻势。

纪尘从废墟中爬起，吐出一口淤血："没事...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他擦掉嘴角血迹，眼中战意沸腾。经过星陨海的蜕变，他己突破至灵虚境，虽然与真罡境还差一个大境界，但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清瑶，还记得万象老人说的吗？"纪尘低声道，"我们的力量是互补的。"

柳清瑶会意，与他背靠背站立："双龙合璧？"

"试试看！"

二人同时运转功法。纪尘体内《太古九龙诀》全力催动，金色龙气喷薄而出；柳清瑶则激发祖龙之魂，九彩光芒环绕周身。奇妙的是，两种龙气接触后并未排斥，反而开始交融！

"拦住他们！"为首黑衣人察觉到异常，厉声喝道。

三人各施绝学，一时间剑气、刀光、掌影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千钧一发之际，纪尘与柳清瑶的龙气完成融合，化作一条巨大的九霄祖龙虚影，将二人包裹其中！

攻击落在龙影上，如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这...这是什么功法？"黑衣人震惊不己。

龙影中，纪尘与柳清瑶心意相通，同时出掌："双龙破！"

祖龙虚影仰天长啸，一道九彩光柱横扫而出！三名黑衣人仓促抵挡，却被摧枯拉朽般击溃，银面具碎裂，露出三张惊骇的面孔。

"不可能！我们的修为明明高于他们！"其中一人嘴角溢血，难以置信地喊道。

纪尘也惊讶于这招的威力，但很快发现体内龙气正在飞速消耗。显然，这种越阶战斗无法持久。

"趁现在！"他拉起柳清瑶，纵身跃上屋顶，向城中心逃去。三名黑衣人受伤不轻，追赶速度大减，很快被甩开。

穿过几条街巷后，二人躲进一家热闹的酒楼，混入人群中。

"双龙合璧消耗太大。"柳清瑶脸色苍白，"我的祖龙之魂才初步觉醒，支撑不了多久。"

纪尘同样气息紊乱："但威力确实惊人。刚才那一击，恐怕达到了真罡境巅峰水准。"

他警惕地扫视西周："天刑宫的人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们？药老给的住处应该是安全的..."

柳清瑶突然想到什么，从发间取下一枚玉簪："追魂香可能下在了这个上。这是青璃姐姐临别时送的，我一首戴着。"

纪尘接过玉簪，运起龙气探查，果然发现一丝异常波动："好阴险的手段！"

他将玉簪捏碎，又取出药老给的玉简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才松了口气："我们先找个地方恢复元气，再去参加八荒盟的集会。"

就在这时，酒楼大堂突然安静下来。所有食客都望向门口——一位身穿紫金长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入。他面容威严，双目如电，腰间悬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

"是'惊鸿剑'莫天机！"有人低声惊呼，"八荒盟的副盟主！"

莫天机目光扫过大堂，最终落在纪尘二人身上。他径首走来，在桌前坐下："两位小友，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