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靠近真相的猜测（2）

“呃……我哥。”

“我就说，看你们就是兄妹，男俊女靓。”钱宁关上院子的门，打开手电，带着宋婉往前走，一边说，“我说上回坐火车，如果不是因为你哥在，指不定有多少流氓要占你便宜呢。你或许都还不知道，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有人来过咱们这节车厢，好像要把你绑走呢！”

“什么情况！这么夸张的吗？”宋婉惊呆了，一整个张大了嘴，完全没有想到现在的治安能乱到这个程度。

“这有什么可夸张的，火车上拐卖人口的并不少见，尤其像你这么漂亮的，盯得人肯定很多。如果卖去香港那边，没准都能赚几千几万呢。”钱宁说道，“当时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在想，你怎么打扮的这么漂亮出远门，也不怕出事。结果现在看你穿裙子，穿皮鞋，我才发现，这人天生丽质，就算穿的朴素简单，也一样难掩风采。”

宋婉此时的思维还停留在有人想绑架她的阶段，并没有在意钱宁后来说的是什么。她追问道：“那天晚上，我怎么一点声音也没听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嗐，别说你不知道了，只怕滕德逸也不知道呢。”钱宁说，“我那天喝多了水本来想起来上厕所的，结果还没起来，就看见两个黑影开我们车厢的门。当时我都吓傻了，躲在被子里不敢出声。结果那两道黑影还没进来，你哥就已经跳起来了。哇，你猜怎么着！”

钱宁蒲扇着眼睛，神气活现的给她演绎当时的景象。

“你哥像是早就料到他们会出现一样，两个人还没进来呢，他就已经冲出去，顺手还关上了门。反正具体怎么打的我没看见，我就听见车厢的走廊里打的很激烈，好像还有金属掉落的声音，我猜一定有人带匕首了。然后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我听见走廊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什么‘压下去’、‘轻一点’。没多久，你哥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凶的嘞，我现在想想都汗毛直立。”说到这里，钱宁看向宋婉，问，“宋婉，你哥是不是杀过人啊，他这眼神可不像是普通当兵的。不瞒你说，我爸和我妈都是部队里的，他们因公牺牲了。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我见过我爸妈的朋友，那些叔叔阿姨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他们的眼神，和你哥的很像。不，不是像，是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宋婉其实也不知道李文耀以前在部队里做过什么，她只知道他是一个副团，但副团要做什么，她也不清楚。她对他所有的了解，全都来自于小说。小说里写到的，她知道。小说里没写到的，她还真不清楚。

“呃……其实我不是很了解我哥的工作情况，他从来不和我说他部队里的事。”宋婉说，“你看，像你说的这件事，他根本也没和我提，我完全不知道。”

钱宁对此，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工作需要保密，很正常。你哥估计也是不想你担心，所以才不告诉你的。”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走到了宋婉家门口。

宋婉开了院子的门，走了进去。

钱宁和宋婉道别，打着手电筒回去了。

宋婉打开一楼的灯，在洗手间洗完脸、刷了牙，又上了二楼。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宋婉问系统：“火车上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系统：“宿主亲亲没有问我哦。”

宋婉对于这个时不时要处于智障状态的系统很无语，又觉得自已还去问系统这些问题，显得自已也不聪明。

“那么现在，我能不能问问你，以前李文耀的一些事。”宋婉说道，“既然这个世界自成一体了，许多小说里没写的事情，一定会自我补全。为了能够更好地开展工作，我觉得你最好和我说一下李文耀从前做的事。”

系统：“可以哦。男主李文耀，生于1953年冬月，早年丧父，由其母陈春花一个人独自养大。17岁参军，进**军区**师**团，驻守***，参与***行动，因表现突出，成为班长……”

听着系统开始详细介绍起李文耀，宋婉这才发现，自已究竟是在和什么样的人物打交道，一瞬间，都对自已开始钦佩起来。

就这，她都能够在他面前隐藏自已的身份，她真的很有做间谍的潜质啊！

如今的宋婉的沾沾自喜，根本不知道自已的身份早就引起李文耀的多次怀疑，要不是让人查过她的身份没有问题，李文耀又怎么会把她安排在部队边上居住。只是宋婉并不知道，自已所谓隐藏的很好的身份，在李文耀的追查和探究之下，已经被人家猜的七七八八了。

在距离宋婉离开的三天以后，李文耀得到吴和磊关于信纸和信封的汇报。

“我查了国内所有生产信封和信纸的厂家，都没有找到有谁用这样的花纹和纸张的。”吴和磊也严肃了表情。刚开始副团喊他去查信纸和信封的时候，他还没在意。结果越查，疑惑越多。许多厂家告诉他，以目前国内的生产技术和印刷技术，还无法做到这样的程度。有几个技术专家和他说，也有可能是国外的，可很快又有从国外回来的技术专家否定了这个说法。他们认为这种压花工艺和纸张工艺，国外也不一定拥有，最后，几位技术员还一直缠着问他，这信封和信纸是哪里来的。他被问的没办法，直接就跑了。

面对这样的答案，李文耀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如果小吴能够找到生产这信封和信纸的厂家，他才会觉得奇怪呢。

“出去吧，这件事情别告诉别人。”李文耀说。

“是。”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李文耀从抽屉里又拿出了那张字条和那封信，轻轻着：宋婉，你来到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呢？明明不能接受我，却也不能离开我。

李文耀笃定宋婉是不能离开他的，否则，以宋婉的性格，绝对不会说她会回来的话。

既然她选择不告而别，按照宋婉的脾气，绝对不可能再和他见面。可是她却一反常态，在离开的同时，还给自已留了退路回来，这也就是说她并不能离开他，她在他身上一定有别的目的。

这个目的一定和国家是无关的，但一定是和他个人有关的。

李文耀想不明白宋婉矛盾的地方就在这里：如果她是为了他才来，甚至在他昏迷的时候附在了他身上，说明宋婉应该不会拒绝他的表白。如果他们结婚了，宋婉一定能够更好的看着他、影响他。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自已无论如何表明心迹，明明宋婉也是动心的，可是她偏偏拒绝了。甚至为了不让他继续沉沦下去，主动选择离开。

所以，这完全是在背道而驰。

李文耀想不明白。

不过他从字条的内容上看，倒是知道，宋婉并不想让他和王美霞接触，而且宋婉似乎提前预知了他会和王美霞认识，所以才会在他还没有回老家的时候留下这张纸条。

宋婉可以附他的身，也可以提前知道他会遇见王美霞，所以——她到底是人，还是神？

李文耀忽然又想起王美霞对宋婉的针对和仇恨，如果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是王美霞的刻意安排，这是不是就足够说明王美霞心里很恨宋婉。而她之所以恨宋婉的理由，是因为自已。

综合王美霞的情况和宋婉给他的提示，他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一个想法——那天宋婉或许是故意摔倒在他面前的，她阻止了自已和王美霞的一次相遇，改变了王美霞和自已的姻缘，所以王美霞才会恨宋婉。

是了，如果这么说，问题就能说通了。

他当时也觉得很奇怪，宋婉独自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岗上。她是出版社和报社的摄影师，出现在外面并没有带摄影道具，那她出现在那里做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什么都不做，等他出现。

宋婉一定知道自已未来会和王美霞有牵扯，但是她不想自已和王美霞有牵扯。

对，一定是这样的！

推论到了这个地方，他依旧无法解开宋婉拒绝他的理由。他想，这个理由只能等宋婉回来，亲自告诉他了。

如果再见到宋婉，他一定要告诉她，哪怕她是神不是人，他都可以不介意，他依旧喜欢她，矢志不渝。

*

宋婉每天的日子过得很惬意，吃吃喝喝，玩玩睡睡。没人在的时候，她让系统把手机拿过来，刷刷存在手机里的小说，玩玩小游戏。躺的时间久了，也会起来在小院子里走两圈，画个画，弹个琴，或者出去买点东西。

她很少出门买东西，毕竟小心为上。也时不时会去钱宁家做客，看见钱进读书，做数学题的时候也会指导一下。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九月的下旬，钱宁进入歌舞团已经快要一个月了。这天他们歌舞团有演出，钱宁特地邀请宋婉一起去观看。

演出时间是在白天，宋婉倒是觉得可以去看看，到时候等钱宁一起下班回家。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裙身很长，束腰款摆，显得她腰身很细。裙子是雪纺的材质，风吹来的时候裙子被吹开，张扬的像一团火焰。宋婉皮肤白皙，因为穿着这条红裙子，更显得肌肤白的如同美玉。

钱宁看见她的时候，再一次被她的美晃花了眼。

“天呐，你比登台表演的女主角还漂亮！”钱宁惊叹了一句。

宋婉笑了笑，说：“是因为大家穿的比较朴素罢了，如果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想穿什么穿什么，我就真的一点也不起眼了。”

相较于二十一世纪的百花齐放、万紫千红，宋婉觉得自已除了五官精致一点、皮肤白一点以外，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

但钱宁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很多人就算是穿上宋婉的衣服，也绝对没有宋婉这么好看，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并不是因为穿衣服就能够轻易改变的。

钱宁和宋婉一起向歌舞团走去，一路上赚足了回头率，许多人都在猜宋婉是不是过来演出的演员。

两人一起进了观众区，众人这才明白宋婉并不是什么演员，而是过来看表演的。

钱宁给宋婉安排好了位子，自已就去后台准备了。

宋婉的座位在正中间，倒是一个不错的好位置。

她的前面坐着一群青年学生，他们应该是学校里面组织一起过来看表演的。几个男学生时不时转过头，眼睛晶亮的看着宋婉，更有人想要过来搭讪，但最后还是没有人上来和宋婉说话。

宋婉假装没有看见，再一次感叹自已缺少一部缓解氛围的手机。

也是因为宋婉模样出挑，钱宁给她找的位子左右两边都坐着女生，这样也方便她。

坐在宋婉斜后方是从部队里休假出来看演出的两名战士，两人一人已经结了婚，一人目前还是单身。

其中一人低声说：“东海，你看这小姑娘多好看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覃东海是在宋婉一入观众席的时候就看见她了，火红的衣裙像一团火焰似的燃烧过来，让他看不见除了她以外的任何颜色。

俞丁也是看出了覃东海眼睛一直黏在人小姑娘身上，想着他既然还是单身，如果小姑娘也是单身，作为一名战士，大胆追求是应该的，也就在宋婉坐下来没多久后，对着覃东海如此说道。

“应该有吧。”覃东海不敢确定，只是他觉得，这位女同志长的这么好看，怎么会没有追求的人呢？没准不仅有对象了，也许早就结婚了，也不是没可能。

其实俞丁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宋婉长的好看，有对象、结婚实在是太正常了。许多人不敢贸然上来，主要都以为宋婉应该是有对象了。

正是因为大家都这么想，所以也没人敢上来冒昧搭讪。

歌舞团的节目大概在二十分钟以后开始，第一个节目是话剧《一双绣花鞋》。宋婉对这个年代的演出挺有兴趣的，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正当她被里面的剧情吸引，看得投入的时候，钱宁猫着身子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宋婉，宋婉，请你帮个忙。”钱宁扯了扯宋婉的裙子。

宋婉一低头，昏暗的环境中还是第一时间看见了还画着妆的钱宁：“怎么了？”

钱宁示意她跟她先离开：“我们出去说。”

宋婉点了点头，为了不影响别人看演出，她也猫着身子，提着裙摆，离开了。

俞丁一见宋婉离开了，立即又对身边的覃东海说：“你看，她们走了。”

覃东海早就看见宋婉和钱宁低头说话了，他也看出钱宁是歌舞团的演员，脸上还画着妆。因此，对俞丁的提示，没一点反应，整个人眼神一直跟着宋婉，直到宋婉走出观众席。

钱宁带着宋婉来到外面，脸上的神色有些焦急：“宋婉，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个忙。”

宋婉有点奇怪，自已来看个演出，还能帮什么忙。不会说让她去演话剧吧，她最多只能扮演道具，比如树啊、石头之类的东西。

“怎么了？”虽然心里这么猜测，但她却问的很淡定。

“我看你住的地方有钢琴，我想你一定能进行钢琴演奏。”钱宁双眸凝视着宋婉，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