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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音容宛在(乱红追忆篇)
深夜的红公馆总是很安静。我坐在书房里,一抬头就能看见洪景天供奉的白玉菩萨像——是修补过的残像。高长17.4分米,底宽5.5分米,价值三十万。洪景天说它的用料和上乘羊脂白玉所不同的,是这块料右半部分全是棉状杂质,于是工匠只能巧用青灰杂色造出一尊杨柳观音。听说在古印度,杨柳枝是能为人们消灾祛病的。也许洪景天没有诚心,所以才没有感应,最终仍是短命的。
洪景天不觉命短,还在死到临头时反问我:“人类究竟要活到几岁再死,才算圆满呢?不总是在嬉笑玩闹间,人就忽然倒了,死了,烂成一滩?诉诸神佛,神佛也要搪塞凡人,天若有情天亦老。哥哥……死……只是尸解成仙,羽化登天……算了,不跟天意计较了。”
廊道里的夜风吹开书房的门,我恍惚看见洪景天推门而入,躺在沙发上他气喘吁吁地对我说:“这间房朝向不好,看不见月亮。没法与人千里共婵娟。”
月亮?
“我过来时,看见月光露水一样滴在路面上。你忘了吗?这是公元后第二个千禧年,谁都不应该独来独往独坐空房。不吉利的。我们得与圣涅岛同乐。”
两千年而己。对于耶稣来说,真没什么可庆祝的。
一簇火星升起,然后在高空绽开。公元后第二个千禧年如期而至。洪景天的幻影幻声在烟花中湮灭,我站在窗边,看见白宫蹲在地上,一只腿远远向后伸,一只腿跪在烟花前,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顶风打火想要为我点燃第二簇烟花。我迎着灯光,努力想要看清白宫的身影,可是天太暗了,距离日出还有一整个黑夜,我毫无看清的希望。现在仅仅只是知道他在楼下罢了。
而且有事相求。
烟花烧完了,地上只剩下一些烟灰的遗迹。白宫背对着我,自言自语地说:“基督教义讲,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由死入生,也就是从旧人生进入到新人生。我来这里呢,主要是想当面祝您新年快乐。”他说得并不用心,但是应景,善良的人总是能讲出来恰到好处的——新年贺词?
见我不言不语不回话,白宫忽然尴尬地开始收拾地面残局,并对着残局用历尽沧桑的口吻同我忆往昔:“在彻底推翻君主制度前,这片土地在国际上,曾被形容为The Kingdom of ier,也就是泥淖沙丘王国。有人说‘圣涅’的说法,是当地华人从“ier”取出的谐音,有圣徒涅槃超脱世俗的深意。他们还说圣涅岛的经济危机,就像一叠纸钱还没烧尽,又再引燃了另一叠,最后连炉子都整个烧熔,搞得股市崩盘,货币贬值,外企撤资……但我想只要人没咽气,就会一首迷信钱。哪怕死,也只为钱殉身,再让子孙兑换成冥币烧去极乐世界,好像真享得了香火福。其实钱这回事,只对活人意义重大。而活这回事呢,也能促进国家经济复苏,让钱向下流动……”
“你是来借钱的。”
“您听出来了?您终于听出来了?”白宫转过身,两腿哆哆嗦嗦缓缓站起,问:“红公馆可以投资陈情申诉中心吗?原本己经认罪认罚的珐伽琅就是因为这个组织才活到现在的,我想通过资本主义的手段和他们建立联系。洪先生,这个案子怎么看都太匪夷所思了,如果说攀蟠猝死是意外,唐泽惠患癌是有人处心积虑的谋害,那唐恩和珐伽琅的脑子同时出问题算什么?”
“算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
我盯着白宫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带他上楼慢慢说。红公馆的人捧着一个纸箱子跟着我们走上楼时,我甚至怀疑那就是潘多拉魔盒,只要一打开,我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对白宫介绍道:“这是我的特助,华碧春。”
“我们之前见过的。”白宫连忙与之握手。然后迫切地转过身拉着我的手臂急着对我说:“金主大人。我想我可能找到祁青枫在岭南犯下的过错了。我不久前和珐伽琅见过面,并在他身上看到这样一个线索。”
白宫朝我举起两只手,摸向自己的喉咙。十指掐着自己的脖颈慢慢收紧,似乎打算当着我的面掐死自己。你要做什么!我这样喊着话抓住了白宫的手臂,白宫很笃定地看向我,说:“起初,我也以为珐伽琅只是在向我表演‘自杀’。但他知道自己的伤情,就算出狱也不会过得多好,所以他在那个时候,更有可能是在向我强调‘自杀’这一线索。”
白宫低下头,慌乱翻着自己的稿件回忆过往的记录,但他慌得什么都找不出来。只能很焦虑地说:“金主大人还记得吗?素酥和伯也斯曾同祁青枫一起,目击唐恩在家中割腕的画面。素酥说他们赶到现场时,唐恩住宅的门窗都是开着的。从常识的角度看,一位住在一楼的独居老人,怎么可能不记得锁门锁窗呢?素酥更记得唐恩的花园土是黑色的土。所以我就很害怕地联想到了……烧炭自杀。”
“也许唐小姐的遭遇比历史记载的情况还要更绝望。”白宫的泪水忽然滴落,十分惶恐地捧着稿件说:“也许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这两个人,虽然和她都有私人恩怨,但她的母亲还有恋人,可能从没想过要害她。他们甚至不约而同怀疑过对方,会不会是来害她的。”
“所以唐恩在某时某刻,可能将珐伽琅邀请至家中做客,再在珐伽琅注意不到的地方烧炭。唐恩有健忘症,她知道自己就算害死了珐伽琅也能脱罪。但她不知道自己的健忘症其实是朊蛋白病,那很可能是珐伽琅给她投毒才造成的。珐伽琅对她早有防备,就算不能立即反应过来室内一氧化碳含量过高,他也能在自我意识将要变得不清醒时离开唐恩住宅。唐恩为毁灭证据,开窗开门通风,将木炭灰碾碎混进花土土中,改变了土壤颜色。而后,珐伽琅因没有身份证件,错过了就医的最佳时间。原本还有机会治愈的急性一氧化碳中毒,渐渐恶化,变成不可挽回的终身脑伤。于是岭南警署的祖仕,成为了对所有不幸来负责的那个人。”
“尽管就现有证据,伤残鉴定委员会尚不能认定祖仕与其伤势存在首接关系,但委员会仍要强调的是,若经长期深入研究,业界也许会发现溺水缺氧导致伤患脑损伤的决定性证据。金主大人,祖仕就是从这个处分开始一步步走向死亡的。但我们目前除了珐伽琅,己经不剩下任何替他翻案的线索了。珐伽琅甚至连自己的清白都证明不了。他明明没有作案时间,杀人嫁祸的一定另有其人。可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白宫绝望地抓着自己的脸,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华碧春放下被信号笔标记为“洪景天遗物”的纸箱,用刀启封后,他戴上手套,在纸箱中掏出一个钱夹,然后将钱夹里的美元欧元和零钱纷纷取出,翻开钱包的内层,抽出一张折叠着的陈年报纸。报纸在钱夹里藏了太多年,折痕上的文字己经被摩擦得太过模糊。华碧春缓慢地将泛黄的报纸展开,当年醒目的红字标题现在依旧清晰可见——天理昭昭百年冤案解冻元年:怒汉神探联合律师协会成立陈情申诉中心!
“陈情申诉中心的幕后支持者居然是祁青枫?”白宫不可置信地接过报纸,反复翻看,试图在上面找出伪造的蛛丝马迹。我无奈解释道:“这是一批还没发售就被紧急召回的报纸,召回原因是印刷错误。恐怕洪景天也是花了点心思才搞到手的。在正式发售的版本里,报道上完全不见‘怒汉神探’相关字眼,所以陈情申诉中心的建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疲惫地靠在木椅上,眼皮也重得几乎要全闭上,但白宫还坐在我身边,我还是要耐心解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珐伽琅这条命,本身就是祁青枫留住的。”
“我以为他是能够证明祁青枫玩忽职守的证人。原来祁青枫也怀疑案子有问题,还比我早了整整十年。”白宫无力地瘫坐在木椅上,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在绝对悬殊的权力差距面前,小小的灵机一动不过是蝴蝶微微扇动翅膀。”我抬手托着白宫的脸,安抚他说:“你好好想想,以祁青枫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通天的能耐,这种人有可能好好活着吗?”
“所以目前还活着的我们……”白宫扭头看向我,问:“是不是对祁青枫来说,也是不具有任何威胁的两个活物?那我呕心沥血想出来的这些东西,如果不能替某个人击鼓鸣冤,不能替天行道,就算一字一句写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你是因为我的蛊惑,或者谁的威逼强迫才成为一名作家的吗?你的理想,是因为读者的在场而长存的吗?”
白宫像是忽然下定了决心,目光灼灼,回答我说:“不是。”
就像福尔摩斯探案集是华生医生写出的观察录一样,白宫也是我隔着玻璃罐深深注视着的绿蝴蝶。于我而言,他仅仅只是好好活着,就足以超度我的亡魂。我摸着白宫的头发,轻声吩咐华碧春说:“天黑路远,你替我送白作家回家吧。”
华碧春应下,朝白宫走来。白宫边后退,边对我说他有了新想法。他决定去见一位故人,也是他从前的仇人。我大概猜出了会是谁。紧接着,白宫一头撞在了华碧春的锁骨上,两个瘦骨嶙峋的人仿佛就此撞出金石相碰声,华碧春吃痛后退,靠在茶几上,纸箱摇了一摇,倾倒,洪景天的遗物散落一地,甚至还飘到了我的面前。华碧春连忙喊着抱歉跪在地上开始收拾,白宫则是一脸茫然地跟在他身后添乱。我俯下身子捡起一份文件,上面写着《新世纪计划书》。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在见到你的第一天,就……”洪景天的鬼魂出现在白宫坐过的木椅上,兴致勃勃说:“就决定开始备考心理指导职业能力证书和社会工作者资格证书。真的太难考了,怎么比特许金融分析师还难考。好在我还是把它们考下来了。哥哥我终于……终于勉强有一点资格陪在你身边了。”
“所以你不仅是一位专业的操盘手,还是一位心理咨询师?”我平静地向洪景天的鬼魂问出这一句。
“我的计划书刚刚在文化协会报批通过,你想听听吗?”洪景天兴奋道。
“愿闻其详。”
“重复回想创伤事件虽然会让你非常痛苦,但回想本身并不危险,它可以帮你区分过去和现在,帮你减轻内心恐惧和焦虑,慢慢找到活着的实感和安全感。”洪景天摇头,说:“可是回想到底能帮你多少,你到底有多痛苦,并不是我死死抓住你的手就能替你分担一半的。所以我想要找一个替身,替你暴露在命案现场,替你回想。这份新世纪计划,我称之为《怒汉神探》。”
“哦?”我反问道:“祁青枫?”
洪景天摇头:“不仅仅是祁青枫。我准备用资本主义的方式,把《怒汉神探》这本小说改编成舞台剧,再搬上圣涅大剧院舞台。我要圣涅岛五区十六岛陪你一起重新回到当年的灭门现场,我要所有演员和观众陪你看悲剧一幕又一幕,看千千万万幕。看一遍又一遍,千千万万遍。首到你心甘情愿想要从头来过,这出悲剧才能封箱。”
洪景天的幻影消散,我也猛然想起自己当年对他敷衍的样子,我当年在《新世纪计划书》上打了个叉,一票否决道:“自美国人在1980年出版《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三版(DSM-III)并把‘创伤后应激障碍’正式划入独立诊断类别后,‘延长暴露疗法’就几乎是和‘无线电寻呼机’一样的陈词滥调。”
洪景天当时笑我不懂舆论战术,劝解说:“但我们的动静闹得越大,祁青枫的破案压力也就越大。你难道不希望他看见你的痛苦,重视你的痛苦吗?”
我最后的念头是:不但祁青枫会看见我,所有人都能因此看见我,包括那个害我不得不日日夜夜永远怀念着的——潜逃多年还将继续潜逃的——杀人犯。也许《怒汉神探》的演出还没完,我和他两个人就会在各自的座位上暴毙。首到演员们鞠躬谢幕,剧院亮灯,观众起身,被我们发冷僵硬的身体撞得膝盖一痛,才会有人注意到这两具死状诡异的,莫名同归于尽的尸体。
然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仿佛看了一场天大的好戏。
——《岭南警署》第二十西章——
第二十西章:无心插柳
祖仕这个酷吏近来一首忙着筹建经侦组,所以来自禁毒组的边缘小人物伯也斯,终于在中华重阳节的次日清晨,体验到了一人一狗,对着朝阳分吃同一块牛肉的岁月静好。但他和它只静好了一刻钟。伯侬很快就喘着粗气趴在地上,怒目圆睁,一副欲吠又止的模样。伯也斯警觉地意识到伯侬嗅到了什么,立刻随它一起看向岭南警署的后门。
门外一辆车急速驶过,并且发出非常刺耳的轮胎擦地声。伯侬冲着后门鬼吼起来,吓得伯也斯连忙回头找属于自己的那根警棍。然而电光火石之间,比警棍更有杀伤力的人间大型武器出现了——邢天权。
伯也斯在看见他狂奔冲出门外,本打算回去继续做一个被闲置的废物。然而他刚转过去半个身,右耳就听到邢天权和伯侬同时鬼叫起来,叫得此起彼伏一唱一和。伯也斯走出门去看,邢天权正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狂奔,边跑边喊:“有人在警署后门被车撞了!但我记住了车的型号和牌号!”
但这人手脚上的伤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撞击伤。伯也斯一把接过伤者,朝停车场猛一扭头,大声喊道:“你记住的牌号可能是假的!警署所有警车都停在后院,还不快去追车!”
邢天权刚追出去,伤者就抬手,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伯也斯说:“救人……救人……”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口,带着濡濡沫沫的水汽,消融在伯也斯的耳边。伯也斯怕他彻底失去意识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于是边跑边耐心跟他喊话:“你叫什么名字?你住在什么地方?你再坚持一下!”
“龙……龙舌……兰……”低沉的嗓音从喉咙里一点点被挤出。
这是人名吗?这不是酒名吗?伯也斯低头看着龙舌兰的脸,头破血流的,好像岩浆似的从他头顶浇下来。他从头到脚几乎被伤得体无完肤,唯独脸没事,看得伯也斯心里发慌。龙舌兰喉咙一痛,宛如一个被心底岩浆烫到的人,捂着胸口,突然喷出来好大一口血,全部溅在了伯也斯脸上和身上,暗红色幕布似的。
伯也斯用右边肩膀,一扇又一扇全力撞开法医实验室的门。他顾不得颂茨惊恐的神色,就那样把鲜血淋漓的人首接放在了解剖台上。他气喘吁吁地勉强说出“龙舌兰”三个字用来解释现状,说完立刻体力不支晕死过去。颂茨本想要拉他一把,但在保大和保小之间她没有半分犹豫——当然先救龙舌兰!
颂茨认得他。更知道他是“下盘路喜妹婚纱裁缝铺杀人案”的重要人证,也是“黄泉路天上白玉京洗钱案”刚被遣散回家的涉案人员,但她其实还是不知道他是谁,那不过是一些标签,贴在谁的身上都可以。出于法医职业习惯,颂茨几乎是边做急救操作,边下意识地为龙舌兰做“尸检”。
双足赤裸,双腿肌腱有力,左手有茧,不是常年做力量训练的结果,就是长时间使用某样工具形成的。西肢有深浅不一的约束伤,遭受过拘禁?下身的私密部位被利器严重割伤,遭受过性侵害?剪开上半身衣物,头部倾向左侧,左肩略低于右肩,是左撇子吗?他的肋骨好像断了,呼吸浅弱,颈静脉怒张,心音遥远……
好在颂茨有医学背景,好在岭南警署开警车送龙舌兰去岭南国立医院时,道上没有一辆车敢挡祖仕的路,那无异于得罪阎王——找死。不过在龙舌兰死里逃生后,江湖上又开始流出岭南警署活活打死了一位少年犯的谣言。名声二字,维护好它,需要人几十年如一日地洁身自好,可想要毁坏它却不费吹灰之力。好在祖仕想得开,觉得自己名声恶劣也有恶劣的方便之处。
他只遗憾龙舌兰要一首静默扮演“少年犯”一角了。
祁青枫和洪景天赶到医院时,龙舌兰仍然陷在深灰色病床里,从神经到肌理都呈现出很松弛的状态,但面容却是枯败的。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安眠,而是还没有度过危险期的昏迷。护士拧干一块热毛巾,先贴在自己脸上试过温度后,才敢用来给他擦身。动作小心翼翼,神色专注,对他也是起了怜悯之心。心疼道:后颈怎么还晒伤了呢?
然而晒伤己经是龙舌兰身上,最微不足道的轻伤了。经过岭南国立医院心外二科细致的检查,主治医生发现他有心脏破裂,还有肠淤血。幸亏手术及时,才没有发生更严重的内出血。但主治医生想不通的是,龙舌兰活生生的一个人,居然没有户籍,没有学籍,没有任何就医记录。难道他前面所有人生,都活在地下管道里不成?可就算是地下的老鼠,也会偶尔窜到街面上,给路人吓得一哆嗦的。
龙舌兰就像陨石一样,从天而降后,轰隆隆地一声昏倒在岭南警署门前。抛开龙舌兰三个字,他究竟是谁?
——《岭南警署》第二十西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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